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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逆耳,如刺扎心,这样严肃的话竟会从他口说出,亲耳听到的怡珍彻底懵然,她只觉得这一切变得太快,快得让她无法接受,这当必定有人在捣鬼!痛心的同时,怨恨随之而来,疯狂生长,

“以前我撒娇的时候你不是这种态度,定是钰娴趁着我们有芥蒂就装好人,挑拨你我的关系,你才会对我改观对不对?

我为你牺牲那么多,受尽冷眼,甚至与家人决裂,你却和钰娴日久生情,对她渐生爱意,看我不顺眼,想方设法的挑我的错处!傅谦,你如此绝情,对得起我吗?”

正是因为他清楚怡珍的牺牲,所以之前才极有耐心的哄着她,整个孕期十个月,她皆在抱怨数落,而他念着她怀孩子辛苦,尽数受了,想着她生罢孩子之后可能会开朗些,然而生了女儿之后她仍旧是这般,他终是感到疲惫,无力再去哄劝,

“太夫人根本不许你进门,还不是我努力争取来的?难道我没有为你和家人对抗,我没有为你付出过吗?你只看到你自己的困境,可有想过我的压力?

至于钰娴,她根本不爱搭理我,没有什么情意可言,我之所以去织霞苑,是出于一份愧疚,我想要的只是安静,仅此而已!她对你没有任何恶意,从未说过你半句坏话,请你不要再胡乱揣测!”

他的声音明显高扬,剑眉上挑,面上尽是不耐,才刚她只是瞎猜,而他的反应如此激烈,越发印证了她的想法,“瞧瞧,我才说了她一句,你就恼了,如今你已经开始为她而训我,还敢说你不喜欢她?”

说出这话时,怡珍满口苦涩,实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为了傅谦而嫉妒别的女人,明明傅谦的心是属于她的,她才是该被嫉妒的那一个,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居然不在她这儿,以致于她变成了怨妇,满怀仇恨?

每一回都是这般,所有的澄清她根本不会相信,既然不信,又何必来问他?“我只是在与你解释,何来训斥?如今你怎的变得这么无理取闹!”

眼下这局面已经超出她的预想,傅谦的态度令她心寒至极,她的泪,汹涌落下,滑落至唇畔,与口的苦交汇,瞬时变得灼热,似火浆般流融于心底,烧得她心肺皆疼,又哭又笑,红眼怒目,再无一丝仪态,活像个疯子,

“爱着的时候是撒娇,不爱的时候就是闹腾,傅谦,变的人是你,不是我!”

也许吧!傅谦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先变的,那就当是他吧!他无谓再去争执什么,喟然长叹,疲声道: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道罢他毅然转身走向门口,打开了房门。

看着他的背影,怡珍忽然觉得,他这一走,两人的路便到了尽头,她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的结束,心有不甘的她再不顾什么颜面和尊严,疾步上前一把从背后抱住他,紧紧的环着他腰身,不许他离开。

她的小脸儿紧贴着他的背,委屈的泪水打湿他的衣衫,痛哭失声的她满心悲戚,终是选择妥协,

“你若嫌我烦,我可以不再啰嗦,再也不问关于钰娴的事,其实我还是爱着你的,我想与你长相厮守,

傅谦,我知道错了,你别与我置气,我们好好的,我们重新开始,就像从前那么恩爱好不好?你说过会照顾我一辈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

听着她的哀求,傅谦的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恐慌,只因如今的他竟然不会再为她的眼泪而紧张,更没有心疼的感觉,出口的声音,漠凉得连他自己都陌生,

“你想多了,我没有不管你,你和女儿,我依旧会照看。”

“你知道我要的不仅仅是锦衣玉食的照看,我要的是你对我的情意!”身为女人,她有自己的尊严,从来都是傅谦讨好她,她不屑于跟他说软话,今日她却什么都不顾了,近乎祈求的与他商议着,

“今晚留下来好不好?我……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她的脸一片烧红,自己都觉得很羞耻,如此明显的示好,他应该懂得吧?

当他的终于覆上她的时,感受到那一丝温热,怡珍心下稍慰,等待着他转身。

然而下一瞬,他竟掰开了她的,并未转身,望着茫茫夜色,义正言辞地道:“大夫说你身子虚弱,当需休养,近来不适合再怀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