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鹤感到他的停顿,低头笑了一下,手上专注帮他擦头发,嘴里还在回答他的问题:“只有两种情况下她会出来。第一,情况完全符合她的预想,她要出来确认结果;第二,情况超出她的控制,她不得不出来维持状况。”

理想状态是后一种,因为第一种容易弄巧成拙,反而把自己搭进去。

不过现在只能看哪一种更好达到了。

郁谨甩甩头发,被丁鹤按住肩膀:“不擦干睡觉容易头疼,我去拿吹风机。”

郁谨乖巧地点点头。丁鹤拿着吹风机回来,看他乖顺的表情,忍不住笑道:“你不生气了。”

郁谨微睁大眼:“我没有生气。”

他只是一时没有调节好情绪。

丁鹤温柔地帮他吹着头发:“我并不是故意瞒你,我只是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他是他,我是我,我有什么接受不了。”郁谨顿了顿,声音低了几度,“我怕你分不清。”

丁鹤铺垫了这么多,他已经隐约能猜到丁鹤梦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他希望丁鹤不要把对那个人的印象投射到自己身上。

“我没有分不清,只是有点难过。毕竟那算是另一个你。”丁鹤无奈地笑笑,“你是不是猜到了?”

郁谨一脸坦然:“你说。”

“我梦见你身边有很多追求者,而你和他们的关系都很亲密。”

郁谨冷静道:“你可以直接说他来者不拒。”

丁鹤也改了称呼:“我连着好几天,每天都撞见他和不同的人从酒店里走出来,有的时候是一个,有的时候是一群。”

郁谨咬牙切齿地问:“还有吗?”

丁鹤想了想:“他还几次暗示我一起。”

郁谨突然起身抱住他的脖子:“你不许和他去!”

丁鹤忙把吹风机关掉,扔到一边,安抚地摸摸他的头发:“我没有。”

郁谨直勾勾地盯着他,愤恨道:“你是不是还在想着他。”

“我没有。”丁鹤无奈地笑笑,“我只是偶尔会想,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缺席,他是不是不会变成那样。”

郁谨沉默地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如果没有丁鹤,他可能真的会没有什么顾忌。

在那种压抑的地方待久了,人总是会反弹。

他的母亲就是一个例子,穿花蝴蝶般穿梭在不同男人身边,曾经的真爱不值一提。

他不知道自己和那个没见过几面的母亲有多相似。但是如果一直过着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也许他在生活中也会更肆意一些。

“算是愧疚吧。我希望每一个你都能过得好一些。”丁鹤亲亲他的脸,“现在可以把你看到的事告诉我了吗?”

他这样问,郁谨反倒迟疑了。

丁鹤眨眨眼,露出有些失落的表情:“你不愿意告诉我吗?”

郁谨是最吃软不吃硬的,如果丁鹤逼问,他反倒不想说,但是他这种隐忍受伤的表情,反而一下子就心软了。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我搬了家,想和你断开联系,但是好像无论我在哪,你都能找到我。”

丁鹤的表情有些微妙。

郁谨接着道:“而且你从不好好听我说话,还想强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