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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子低眉顺眼地点点头,将手上一大包药放到桌子上,没吭声。

徐宴自然也看到了药材,他好似恍然一般,又问:“病了?身子哪里不适?”

丸子这才抬起头,露出那张脸颊冻疮嘴唇起皮的脸,声音低垂:“小产了。今日洗衣裳回来路上不小心摔倒了,孩子没了。”

话音一落,徐宴身子一僵。

丸子笑得惨淡淡:“今日洗了太多衣裳,没注意就摔了。”

徐宴脸上的淡然的面具有些崩裂:“……”

他抿起了嘴角,扭头看向从未有怨言的敏丫,有些端不住沉静文雅的架势。

事实上,徐宴今日难得坐在堂屋等她而非在书房两耳不闻窗外事,是因他今日从书院回来,家中无人等候,无热饭热菜,孩子一人独自丢在家中。他辛苦一日饿着肚子至此,是想责问丸子为何今日失职的。

然而此时看着憔悴不堪的人,又听说是流产,徐宴满腹问责的话便说不出口。

徐宴呼吸渐渐地低缓下去,或许是有些心虚的。只因在丸子开口之前,他从未想过今日黑灯冷灶是因敏丫身体不适。或许不是没想过,而是从不曾去关心过。读书人不分心关注家中庶务,但若是连妻子小产也丝毫不知晓,那未免就太过冷漠了些。

徐宴搭在膝盖上的手微微蜷缩了一下。

事实上,他不仅不知敏丫今日小产,甚至连敏丫何时怀了孕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