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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已经被抽出血痕,长安公主不再满足于此,伸手掐住他纤细的脖子,“你这个带着肮脏血的人,给我去死!”

“去死!”

眼前一片黑暗,他猛地坐起,从窒息感中脱离,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单手撑住额头,自嘲一笑。

类似这样的梦,从小陪伴他到大,等他稍稍长大,脱离长安公主控制时,虽不会日日梦到,但无一日能睡得安稳。

经常睁着眼睛到天微微亮,而后就该起床锻炼了。

苻令珠睡得迷糊,只感觉到身边的人坐起,伸出一只手摸了摸,碰到他撑在床榻上的手臂,拍了拍。

还以为是前世她和真真逃跑,买了身份,稳定下来,真真整宿整宿做噩梦的时候。

身体蠕动一番,将脸枕在他手背上,嘴里嘟囔:“没事,没事,都过去,睡吧,真真,有三姊呢,三姊陪你呢。”

最后几句话,她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声音小到听不清,说完就又睡了过去。

落在王易徽耳里,就只听见她安抚自己。

他无声地动了动嘴角,不舍得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便揽着她将她抱回枕头上。

本是没有睡意的,但她小猫似在自己手上蹭来蹭去,可能是觉得不舒服,太硌,自己挪动间便寻到了他怀中。

轻浅的呼吸声,就在自己耳边响着。

等他再有意识时,已然到了每日自己早起的时辰。

他竟是跟着苻令珠又睡着了,小心将已经枕得发麻的胳膊抽出,见她好似要醒,低语道:“接着睡,不必服侍我。”

苻令珠在床榻上一直睡到婢女进来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