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戈不同于楚节,尽管实际年龄比她看上去的要成熟,可她这么多年终究都是作为富家小姐活着的,根本没遇见过这种情景,被发现也再常理之中。

可她明明伪装的很好,脸也脏了,这群人是怎么发现她是外来者的?

花戈内心疑惑,冷汗不断冒了出来。

她突然发现,这村子竟一个年轻女人都没有,就连孩子之中也鲜少有姑娘。

她心下一沉,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了。

除了一开始花戈醒来见到的那个中年妇女,这一路花戈居然没有见到别的女人。

年轻女人们估计大都是被买来的关了起来,女孩子创造不了什么价值,干不了重活,估计要么被扔了,要么被卖了。

花戈不知道的是,在这种地方,人们狼狈为奸,一户人家买的姑娘一村人都会帮忙监视,想要逃走谈何容易。

男人们逐渐逼近,手上还拿着刀。花戈心里恒算了一下,打,她估计是打不过的。这村子方圆百里女人稀少,被发现简直太容易了,她又没有代步工具,仅凭双腿跑也跑不了多远的。

现在最优解就是等着花家来人,花嵽见她没回去,电话也打不通一定会来找她。当然,如果楚家出手速度会更快,毕竟楚节脖子上那条蜈蚣显眼得很,更方便查找。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时间,可她和楚节显然都没有多少时间了。

不论如何,至少楚节要活着回去。

花戈很快被绑了回去,她抬眼看着眼前这对老夫妻,心知这就是她的买主。她对他们威逼利诱或恐吓的话无动于衷,只冷冷道:“你们买我,是为了活人殉葬,对吧?”

“你们需要我非正常死亡。不论是火烧还是活埋,仪式之前你们都需要我好好活着。”花戈声音沉稳,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样,“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然我就咬舌自尽,或者别的手段。我总能找到机会的。”

“只要你们答应我这个条件,我一定乖乖活到你们需要我死的时候。”

“不然我一定有办法死在仪式之前。”

“我死了,我也要让你们所有人不得安生。”

——

楚节被捆得动弹不得,粗到令人咂舌的锁链缠着她劲瘦的腰,她轻闭着眼,领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看起来有些脆弱,令人怜惜。

她脸上有些许淤青,瘫坐在墙角,双手被锁住固定在墙上,反抗不得。

外面的人在争执,听声音似乎要把她沉到水里去,以儆效尤,另一方却不想白白花了钱,有些不情愿。

楚节从始至终都是无所谓的态度,她无动于衷地听着那些人敲定把她沉河,把她带到河边,冷漠地看着那些人往‘笼子’里搬来很多石头,对人们或愤怒或厌恶的态度视而不见。

她被关进了编好的笼子里,看着被笼子分割的天空,心道这大概就是她的终点了。

她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活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到最后也死在没人知道的地方。

这样也好。所有的事情都结束了。

楚节安静地等待着自己生命的终点。

河边水浅,也只到人的脚踝附近。竹笼本身就细长短小,石头也占据了不少空间,楚节的四肢也被麻绳绑着,整个人微微蜷缩着,很不舒服的样子。

河水已然到了楚节的胸前,她浑身湿透了,那些人故意让她可以勉强呼吸却不让水完全淹没。濒死的恐惧感完全可以折磨疯一个人,可楚节却仍是淡淡的,不哭喊也不求饶。

楚节买主的父亲,也就是想要把楚节浸猪笼的男人,此刻见楚节这个样子恨得牙痒痒。他的儿子因为楚节进了医院,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一条命。

可就算保住了又怎么样呢?他儿子已经废了,这辈子都不能算得上是个男人了,他们老李家也绝后了。

他恶狠狠地穿过竹笼还算宽大的缝隙掐住楚节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这个女表子是不是觉得有人会来救你?”

楚节见他这张脸便生厌,她被牢牢捆住不能反抗,干脆就闭上眼睛不理会。那男人见状更愤怒了,道:“我告诉你吧!不会有人来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