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节掏出肉,动作利索地开始清洗,切片,灼烫,沥干,煸炒。

她的袖口挽到了小臂之上,露出一截附着淡青色血管的白皙手臂来,指头上沾染了些许血迹。

她顿了一下,而后离开了案板,从包里拿出许多种新买的香料和调味品来。

楚节神情淡淡地把肉块混在一起,加水没过肉块,又把之前买的诸多种东西一股脑都倒了进去,也不管计量。

她想了想,还是往里面倒入几粒白色药片。

热气升腾起来,她的视线模糊一片。

楚节的手稳稳地握着木勺,缓慢地搅动着锅里的肉块。她的心诡异地平静,无悲无喜,就像只是空洞洞的一块死肉一样。

料酒的气味和其他香料的气味混在一块,伴着淡淡的肉香,让人反胃。

楚节面无表情,动作机械一般精准不停断地舀出浮沫。

楚节煮的肉不少,整个屋子都是料酒和别的东西令人作呕的气味,她也无动于衷。

时针敲了一声。

楚节动作缓慢地抬眼去看。

母亲,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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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婷荷收到了楚节的短信的时候还是惊慌了一下的,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照片里就是她和一些男人的照片,是什么她之前的情人?她想不起来了。她早忘了这些同她做过交易的人了。

还有一些纸上是一些她做过的事,可是都是一些主观推断,说明不了什么。她随意扫了几眼,便没在意。

这些东西说明不了什么,只是一些人的\"胡言乱语\"罢了。

楚节的短信里不难看出,这孩子对她还是很信任的,只是伤心,不敢置信罢了,哄一哄就能好。

毕竟她也算是楚节的母亲,没人比她更了解楚节了。

楚节就是一只被她驯化的狼,而且这只狼心甘情愿,绝对不会自己主动去挣开绳索。

她这么想着,随手发出去几条安抚的短信。

楚节没有回。

梅婷荷也不怎么在意,应该是在闹脾气。

她缓了过来,冷静了不少。就算楚节是真的知道了真相又怎么样呢?单单凭楚节现在的身份又能把楚洛洛,把她怎么样呢?

一个没有出息的\"私生子\"罢了。

而且,她们一个是楚节最好的朋友,一个是楚节最爱的母亲。

她舍不得,她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