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苑博闲庭信步犹如走在自家花园,甚至还时不时停下脚步等待崔言钰跟上,俨然一副没将崔言钰放在心上的样子。

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泥水前进,很快,便越过了因雨势过大而涨水的臭水沟,走进了低矮的巷子里,崔言钰停下了脚步。

“义父,我还有一个问题。”

苑博站在两间房屋中间,他撑着伞的手握紧了伞柄而后转了过来,看崔言钰的样子说道:“你就要以这副丧家之犬的样子去见你父亲?你父亲只怕九泉之下都不能安心。”

崔言钰问:“我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我想知道真的是你将通倭的事情诬陷在我身上的吗?”

“我想知道我在扬州被属下背叛、在使团出使的大海上遇见海盗,都是你安排的吗?”

苑博听着听着握紧伞柄的手放松了些许,他四下看了看,答非所问:“你难道让三司的官员藏身于这些房屋中了?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他撑着伞走向其中一幢房子,透过根本不严的窗子向里望去,“我今日确实得到消息,三司有个案子要查,所以出动了很多人,说是忙得连家都不能回,你问我这些问题,该不会是打着让他们在这听,骗我亲口说出来的主意?你还真是怎么越来越单纯了,你觉得我会回答你?”

“我真是太失望了。”他转而走向另外一幢屋子,屋里没有点灯,但他却凭借突如其来的闪电,成功在里面看见了四五个人影,虽看不清是谁,但也肯定了他的猜测。

雨伞倾斜,他饶有兴致得缓慢将伞面向上扬起露出自己的脸来,他说:“不是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可他的表情却不是以往沉稳严肃的表情,而是带着了然和期待的神色,他希望看见崔言钰可怜无助计划失败,恨不得杀了他的样子,因而笑得愈发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