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宴也没说什么,本来就是随口一问。毓丫是与不是,与他来说并不会有太大的波澜。他将剩下的几个十三四年前来王家庄的姑娘的人家告诉中年人,得了声谢,顺便给指了路。

苏毓蹲在院子里,也不知他们在外头说什么。她正撅着屁股努力保持平衡,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蹶木盆里去。透过头发缝看徐宴跟那人说话,苏毓发现这药膏贼难糊。糊半天那点头发缠缠绵绵地黏在一起,又恶心又脏。但是没办法,为了美丽,她就都可以。

天塌下来都阻挡不了她护发!苏毓低下头,十分倔强地往脑袋上糊药膏。

送走了寻人的一行人,徐宴推门进来。

看天快下雪了。这会儿晾也不好,他将盆往屋里端。

父亲在的时候,徐乘风出奇的乖巧。说来这孩子的皮相是真的生得好,估计随了父亲。小小一只蹲在雪地里,人比雪还白。头发乌黑如墨锻,小嘴儿红似樱桃,粗布袄子也藏不住的漂亮。他此时蹲在苏毓的身边,蹙着眉头看苏毓将那一团一团的糊糊抹在头上。

“你在干什么?”小孩儿很倔强,至今不愿喊苏毓娘。

苏毓:“洗头。”

“这东西能洗头吗?”徐乘风眉心拧得打结,他缩着手往后退几步,生怕溅到身上,“越洗越脏。”

苏毓又想翻白眼了。这小屁孩儿就不能张口,一张口,她就想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