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半个月,贺言舒没再见到纪沉鱼,诊所重新开张,他有了种重回原本平静生活的错觉,只是心里总像缺了一块儿,空空的隐隐作痛。

他时常会在替人诊治的时候失神,直到病人提醒他,他才意识到自己话说到一半就开始发呆。

他知道这都是因为纪沉鱼,纪沉鱼不愿见他,连手术都不让他陪同。

手术那天,他还是去了,本来是想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了nora工作的医院。

操刀的是nora的前辈,nora在外面候着。

看到贺言舒来,她走过去,语带劝慰:“刚进去没多久,他状态很好,你不用担心。”

“谢谢,我不担心。”

nora很无奈,贺言舒明明脸都发白了,淡色的眸子盯着手术室上的灯牌,有长椅也不坐下。

“我去给你倒杯水。”

nora给贺言舒倒了杯热水让他捧着,贺言舒紧绷的神经缓解了一些。他就那样坐在外面等待着,连饭都没心思吃,路过的医生护士都忍不住打量他。

他们见过的病人家属很多,有不当回事的,有哭天抢地的,也有担心得晕厥过去的,可很少见到贺言舒这样的。

这个沉稳温和的男人一言不发,面上没有表现出脆弱和慌乱,甚至能在熟人经过的时候得体地问好,可任谁都能看出,手术室里躺着的那个人,对他来说重要至极。

情感不外露的人的深情,就像一注暗泉,不示于人,却时刻充沛有力地流淌,能滋润他爱的人,护他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