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远近亲疏,如果是他,只会比苑敬做得更过分。

直到几周前,他在贺言舒的电台里听到贺言舒的那番心里话,他才知道苑敬的行为,对贺言舒间接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他和贺言舒以前那么好,如果不是苑敬,他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对贺言舒说出徐落的那件事。

他只是觉得,没能和贺言舒走到最后,怪他自己,也怪苑敬。

打苑敬,是出于他自己的私愤,他不爽就打了,不占理也要打。

不过就算是打这一顿,他也不是为了讨那句道歉。

“我,不要他道歉。”纪沉鱼闷闷道,“他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是你。”

“他,也向我道歉了。”贺言舒道。

“哦。”

两人沉默着,却谁都没有挂断电话,半晌后,贺言舒说:“听说我母亲也去找过你。”

“嗯。”那是不太好的回忆,纪沉鱼不想提。

“她和苑敬的话,不是真的。”贺言舒道。

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他澄清这些意义不大,可不知怎么,他就是不想让纪沉鱼再误会下去。

他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纪沉鱼的乖张行径里,总有意无意透露出几许自卑。

怕他生气、怕他不理自己、怕他离自己太远。贺言舒有时候都觉得纪沉鱼太会脑补了,简直是神经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