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舒,我”苑敬拉住贺言舒,连声道歉,“对不住,我太自以为是了,我不应该背着你去找他。可我是真心想为你好,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贺言舒沉默了几秒,抽开手:“让我冷静几天吧。”

等苑敬真正明白朋友间的边界感,或许那时他们能和好。

贺言舒想着给纪沉鱼打电话道歉,快步离开包厢,下了楼梯走出酒楼。

拨通电话,听到男人低沉的那声“喂”,他的头脑却突然清醒了。

他这是做什么?为什么非要给纪沉鱼打这个电话不可?

脑海里杂乱无章的话语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跟着重复:“喂。”

纪沉鱼靠在窗台,眼眸漆黑如夜,他早知道贺言舒要来兴师问罪——他打了他的朋友,能装作没事发生么?

只是没想到问罪来得这么快。

“贺言舒,你是来批评我当众打苑敬的,是么?”纪沉鱼早就习惯了贺言舒的责备,眼眸里惨淡又一派了然。

“我知道我打他不对,不管我和他有什么恩怨,打人就是不对。不过我打他是为了你,不是为了我自己。为了你的事,再怎么都值得,就算你一辈子不理我我也认了。”

“我知错,但我不后悔。”纪沉鱼想,死就死吧,临死前也要表白一波。

可意想中冷漠的责问却并没有到来,贺言舒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然后道:“纪沉鱼,我替苑敬向你说句对不起。”

纪沉鱼愣住了,这么多年,他其实从来没觉得苑敬欠他句对不起。

维护朋友是理所当然的,在他的价值观里,苑敬并没有对不起他什么,因为苑敬的朋友是贺言舒,而不是他,苑敬没有必要考虑他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