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大半年了,他变过脸,也划清过界限,可纪沉鱼的攻势越来越猛烈,他如今也只想敷衍、懒得再提了。

“不接不怕他闹脾气?”苑敬幸灾乐祸地撑着头看他,也只有面对纪沉鱼的事,贺言舒才会露出这种头疼的表情。

“那是他的事,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也要我操心?”

说是这么说,但贺言舒坐了片刻还是站起身,边拨通电话边往外走,对苑敬道:“账我结,喝完了就回去吧,我晚上还要值班。”

苑敬朝他做了个“去去去”的手势,嘴里嘟囔一句:“结果还不是怕人家难过。”

贺言舒走到一片空旷的地方,才拿出手机。微信一溜的消息,全是纪沉鱼发的语音,他想都没想就全部转成了文字。

一分钟长的语音需要花费一分钟的时间去听,十条就是十分钟,但转成文字只需要几秒就能扫完,效率更高。

其实贺言舒的脾气一向很好,从来不对人不耐烦,不过纪沉鱼死缠烂打的强度也是这辈子难得一见的,所以他也不清楚自己忍耐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又或者,他不太敢听那个声音。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那种可怜兮兮的语气,让人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酸酸涩涩。

谁叫他半年前要去玩真心话大冒险呢?结果惹祸上身了,招惹上这么个小祖宗,甩都甩不掉。

语音无外乎是喊他的名字,“贺学长”、“言舒哥”、“贺言舒”,然后跟一些不知所谓的煽情话,类似于“好想你”、“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