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起初的那一两个月,纪沉鱼还没像现在这样黏人,只是远远地看着他,时不时制造几场“偶遇”,问点学校相关的问题。他出于学长的负责,没理由不回答。

可他渐渐发现这种“偶遇”越来越频繁,纪沉鱼在他生活中的痕迹和占比也越来越多,等他反应过来,已经到了很可怕的程度。

就像这样,隔几天就要给他打电话、发消息。

贺言舒不知道怎么回,还在犹豫,电话就又打了过来。他看了屏幕几秒,无奈接通:“干什么?”

“言舒哥”纪沉鱼的声音很轻,带着点试探,好像生怕贺言舒生气。

贺言舒不带感情地重复了一遍:“你有什么事?”

“没没什么,我就是好久没见你了,想听听你的声音。”纪沉鱼的嗓音有点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贺言舒这才想起来,这些天虽然能收到纪沉鱼早晚的问好,但的确是很久没看到他本人了。要在以往,纪沉鱼能课都不上,整天跑到他实习的医院来,黏在他身边。

现在只有聊天记录里纪沉鱼单方面的问好——尽管他很少回应,但对方依然没有中断过。

“你不在学校?”贺言舒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嗯我现在,也在实习。”

“大一实习?”

“学校的课太无聊了,我就在外面和几个朋友自己做项目。”纪沉鱼小声说,说着说着又咳嗽了几声,“耽误你时间了吗?那我先挂了。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满足了。”

贺言舒沉默了几秒,本想就这样结束对话,末了还是抢在纪沉鱼挂断之前说:“你在哪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