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和没去回答荣礼桓,他注意到荣礼桓身后三人投来的目光,瞬间站住,板着脸道:“没关系,我一点也不疼。”

要不是他眼里还闪着泪花,荣礼桓差点就信了。

顺了顺他脑袋上较别人有些偏褐色的乱发,荣礼桓笑道:“不疼的话快些走吧。”

周和紧紧握住他的手点了点头。

荣阿爹他们带着小牡丹一般睡得很早,他们迷迷糊糊间听到荣礼桓和周和回来了一次,就不知道他们一夜未归。

鱼太多了不好弄。

他们只能一点一点的搬。

大概男人们心都贪,刘耕和荣老七见了这么多的鱼,当即建议他,“再来几网。”

现在天太冷了,这个洞很快会重新冻起来的。

荣礼桓刚想拒绝,旁边的周和眼睛亮晶晶的直点头,“好呀好呀!”

荣礼桓:“……要不改天吧!劳逸结合嘛,要是累着就不好了,大不了下次我提前一大早来凿洞。”

最终他还是屈服了,又下了一网。

原因是荣老七有个骡子,一次性能拉很多。

……

第二天一早,荣阿爹就被他家牡丹弄醒了。

他给牡丹换了个尿布,正想按惯例去叫荣礼桓他们,但一想两人八成是累着了,就没去喊他们,想让他们睡一觉。

然而,他们根本就没回去。

木桶实在是太难挪了,荣老七就去把自己骡子牵了过来。

那头骡子是秋收前买的。

拖荣礼桓的福,这一年他赚了不少,秋收前就买了头骡子。

本想直接拉回家去,但现在有骡子,拉回家就很没必要了。因为鱼太多了,他们吃不完肯定要卖的,不如直接拉去县里。

去县里卖,定价也会比村里高一些。

现在万里冰封,不用坐船,用骡子拉能省很多时间。

“可是我们去哪里卖呢?会有人要吗?”周和和荣礼桓坐在驴车后拉着的简易雪橇上。

荣礼桓怕他磕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你还记得你那间铺子吗?那间铺子位置不错,周围有很多的酒楼,不愁卖的,还有县里的普通百姓。”

周和眨了眨眼,“什么铺子?”

他怎么听不懂他相公在说什么?

“就是给你的聘礼呀!”

周和一个猛子站了起来,见雪橇差点翻了,他又连忙坐了下来,“聘礼里有铺子?我都不知道。”

荣礼桓揽着他坐好,“喏!备用的钥匙,待会去看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看到那铺子,周和惊呆了,“这,这,这里很贵的吧?”

“买的时候不贵。”

周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太贵重了,我不能要啊。”

“那怎么办?难道你要退给我?”

周和眼睛一亮,“就这么办!”

荣礼桓悠悠道:“收了的嫁妆你都敢退回来,你是不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

一句话,把周和堵的死死的,“那,那我先收着,将来给牡丹当嫁妆。”

荣礼桓表示,可以先答应下来,真到那天还早着呢。

等荣礼桓再回来,天已经黑了。

看到他们从外面回来,荣阿爹吓了一跳,“你们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周和打了个哈欠,“阿爹,我们从昨天早上到今天,一直没睡觉。”

说着见他险些要站不稳,荣阿爹赶紧扶他一下,“你们去干啥了?”

周和凑到荣阿爹跟前,“我们去赚钱了。”

他把银两往荣阿爹面前一摊,足足二十五两银子。

荣老七分了三两,因为骡子是他的。

刘耕和荣小宁分了二两。

荣阿爹吓了一跳,“哪来这么多?这这这,这是一天之内赚的?”

周和摇了摇头,“是两天,相公凿了冰洞,几网下去,捞了几大桶鱼,我们直接拉去县里给卖了。”

鱼是卖不了三十两的,一点虾蟹赚了点,还有那只大鳖就赚了十四两。

荣礼桓从外面拿了个桶进来,“这是给咱家自己吃的,阿爹,你帮忙收起来,我和周和扛不住了,要去睡了。”

荣阿爹点点头,见他们都快走远了,才想起来喊道:“银子,银子收起来。”

周和看了眼荣礼桓,同他商量,“银子就让阿爹拿着吧,家里平时也有开销的,还有人情关系,都是要花钱的。”

荣礼桓点点头,没意见。

荣阿爹深知家庭和睦的要素,不要也不行,但不能全要,“这样吧,我拿十两,你们小两口自己也得一些,不然出去不方便。”

荣礼桓没什么意见,“阿爹给你你就收着。”

周和呆愣愣的接了过来,只是等躺在船上,他才意识到,不是说这是给他们两口子的嘛,小礼和阿爹怎么默认让他收起来了。

没等他掰扯明白,荣礼桓已经把他的脑袋扣进怀里,呼呼大睡了。

唔!明天,明天再说吧,好困啊。

这两天周和跟着荣礼桓没少受折腾,荣礼桓就更甭说了,干的都是体力活。再加上一晚上没睡,这一觉睡醒就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两人饿的前胸贴后背,这才不得不爬起来。

为了给牡丹养成一个良好的习惯,荣阿爹白天是不让他睡得,折腾了一天,他一黑,他就扛不住睡着了。荣老五荣阿爹怕弄醒他,也跟着睡了。

两个人出来找吃的都偷偷摸摸的。

本来荣阿爹是给他们留饭了的,是他烙的大锅盔,味道是荣礼桓喜欢的味道,里面一般会有馅料,解馋又顶饱。

但糟糕的是,他们两总不起来吃,也不知村里那家的野猫饿的不行,跑来啃了两口。

他们没招了。

“还是自己做吧,你想吃什么?”

周和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做饭别把阿爹和牡丹吵醒。”

要是把牡丹吵醒了,他们一家子就都别睡了。

小兔崽子人不大,脾气不小。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吃的好,分量长了不少,嗓门也跟着涨了。嚎起来那叫一个魔音穿耳。

光是想到那个画面荣礼桓就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