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有人,这户籍之事很快就办好了。

荣礼桓本打算拿出五两银子打点关系,还是村长拦下了他,“用不了这么多银子,你先拿二两银子,不够再说。”

村长到底有经验,二两银子就把事情顺利给办了,这一遭,足省下来三两银子。

村长笑呵呵的,“今日人少,事情才办的这么快。改了户籍,往后你就是个顶门立户的大男儿了,可不能像以前那么不靠谱了。”

荣礼桓点点头,“全赖叔您相帮。”

村长摆摆手,“我是一村之长,这是我分内的事。现在县里乱,事情办完咱们便回去吧。”

“叔,我还有事情要办,还得再留一会儿,要不您先回去吧。我办完事就回,绝不多留。”

村长不敢多留,也想劝他一起走。可怎么都劝不住,就只好先走了,走得时候还不停叮嘱他,“别乱跑,事情办完你早点回来,知道吗?”

荣礼桓无一不答应下来,“叔你放心吧。”

村长一走,荣礼桓便又去了衙门,这次是去直接找县太爷。他将此信交给衙役,没想到柴老爷挺有面子,不一会儿,县令便差人招他进来。

荣礼桓没什么宁折不弯的气节,去了先磕头行了礼。

大概是柴先生真的是什么厉害的人物,县令对他一点不怠慢,让他坐下后细细询问起来。

“柴兄的信我看了,他说你见识不凡,我倒是不知你与柴兄说了什么,让他如此盛赞。”

荣礼桓如实相告,“柴先生只是考教了草民一篇文章,除此之外,草民并未与他多谈,柴先生之所以愿意相帮,是因为草民岳父与柴先生有交情。”

县令笑了,“你倒是坦诚。”

荣礼桓拱了拱手,“不敢欺瞒大人。”

县令对他因此有了几分好感,可这几分好感并不足以让县令冒险帮忙,“你的情况我已经从柴兄信里知道了,只是,这忙我实在没法帮你。”

见荣礼桓低头不语,县令继续道:“若你没过县试便还好,若你过了,那就要去参加府试。虽说有许多人给你作保,可你额头的印子是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的。到时府台大人看到了,本官也没法替你解释。”

“草民的事让大人为难了。”荣礼桓有点遗憾,看来事情是办不成了。

不过好歹是改了户籍,他该知足了。

县令劝他,“不若过个一两年再来。”

荣礼桓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听那衙役那般说辞,这一两年恐怕是无法太平了,这时候去科考,但凡有点功名的人,多半都会掺和进那些乌糟事里。毕竟整潭水都混了,一旦进了官场,想独善其身,太难了。

可等不是问题,他愿意等,但他又不想白等。

他还是想去参加今年的院试,不为别的,就只是去试试手,若有了经验,这一两年里他也就知道该怎么备考了。

荣礼桓想了想,“大人,草民若只参加县试呢?”

“只参加县试?”

荣礼桓点点头,“草民只是想试试手,知道自己什么水平,知道自己的不足,也好查漏补缺。”

县令点点头,“你想的倒是长远……也罢,只要你答应若过了县试不去参加府试,本官便给柴兄个面子。”

“谢大人,草民说到做到,定不会让大人为难的。”

县令不足三十,虽然他能有今日没少靠家里,可功名却是十载苦读读出来的,他细读起柴老爷给他的信。

只念了一年的书塾?

还是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