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柴老爷终于看完了,他轻抿一口已经冷掉的茶水,忍不住感叹,“字太难认了。”

“呃……”荣礼桓是故意写成这样的,板板正正的字他也会写,但不如这种字体飘逸,所以他不大用。

周父这时已经不知道做何反应了,他端着杯子的手握得有些紧。

“虽然有些瑕疵,但若是放在三年前那场大考上,定能金榜题名。”

周父手一抖,这柴老爷说话咋还大喘气呢。

柴老爷捏着手里的文章摇了摇,“文章里的分析和我朝的情况基本相似,有一战之力,但就是若长久和他们打,定然是扛不住的,若能一战将其打乱,分而治之,施恩麻痹同化他们,可行。如此看来,你所出之策算得上是上上策了。三年前陛下把这个题目当做会试的题目,可难住了不少满负盛名的才子。”柴老爷对荣礼桓赶起了兴趣,“他只上了几年学?”

周父答道,“是的。”

柴老爷眼睛刷的就亮了,“你可曾娶妻?”

荣礼桓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毕竟岳父在呢,可不敢胡说。

“我家有个小哥儿……”

“咳,柴老爷,小礼与我家周和已经定了亲了。”

“是嘛?”柴老爷一脸可惜。

荣礼桓却在旁边有些懵。

岳父这是松口了?

回去的路上,周父时不时的瞄一眼荣礼桓。

这是一个从小被当做哥儿娇生惯养的小子,好吃懒做,文不成武不就,却能在如此大的变故面前稳住内心,扎扎实实的念起书来。

还念出了点名堂。

周父觉得自己恐怕得重新审视一下这小子了。

今天走了这一遭周父觉得收获颇丰,可吹了一天的风,到了夜里人却结结实实的病倒了。

给周和急得不管不顾的敲响了荣礼桓的家门。

“小礼,我爹发热了,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想找大夫也找不到,更别提大雪封山了,荣礼桓赶忙起来穿了衣服,跟着周和来到了周家。

荣礼桓一瞧,人确实是发烧了。

这可真要命啊。

没办法荣礼桓只能用物理降温了,用酒精给他擦擦身体。两人折腾到后半夜烧才退了下去。

“小礼。”周和靠着荣礼桓坐着,他冷的不行,抱着荣礼桓互相取暖。

荣礼桓摸了摸他的脑袋,认真跟他建议,“要不你和你爹搬来我家住吧。”

周和不敢一口替他爹答应下来。

他爹这人最好面子,若答应了怕是要不高兴的。

“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你爹,他如今一把年纪了,再冻出个好歹来,村里也没什么大夫,到时……唉。”

荣礼桓到底是将人忽悠到自己家里了。

将周父安顿好之后,荣礼桓突然想到,“我家只有两个房间有床。”

周和已经累昏了头,拉着荣礼桓就往另一间屋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