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厌辞将她冰凉的指尖握在手里,略放慢脚步,走在她身侧,垂目望她,沉沉低声:“我在你身边,你怕什么?”

月皊心口升起莫名的情绪,像一汪春水温柔淹没她畏惧的心。恐惧逐渐消散,转而被温暖包裹着。

她轻轻点头,也不知道江厌辞有没有看见。

“前面就是了。”狱卒指路。

江厌辞这才松开月皊的手,道:“去吧。我一会儿回来接你。”

他并非要离开天牢,而是要去跟行方便的官员支会一声。

月皊点点头,有些依恋地望着空了的手。她转身,在牢房前蹲下来,望着里面蜷缩在枯草上的江二夫人,急急唤:“二婶娘!二婶娘!”

江二夫人本就没有睡着,听见月皊的呼唤,她又躺了一会儿,才不情不愿地坐起身。

曾经享受过那般的尊贵,一朝成为阶下囚,又判了死刑。江二夫人整个人都很恍惚,也不清楚过去的荣华富贵是一场梦,还是如今非人的境遇是一场梦。

“二婶娘!二婶娘!二婶娘……”

江二夫人终于转头望过来,望向蹲在牢房外面的月皊。

自出事以来,江二夫人一直被关押在牢房里,不停地提审问案,又从一个牢房押进另一个牢房。从高处跌下来,所有曾经的亲朋尽数避而远之,生怕沾染上任何关系,被连累。

这么久了,月皊竟是第一个来看望她的人。虽然江二夫人心里很清楚月皊根本不是为了看望她,而是为了询问她生母的情况。可即使知道,江二夫人也因为终于见到了熟悉的面孔,那死水一样的心境略微起了些波澜。

看见江二夫人终于肯理她了,月皊松了口气。她诚恳地开口:“二婶娘,你可不可以多告诉我一些我亲生母亲的事情?她家在哪里,还有没有旁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