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大概没有这么简单,还是温声道:“如果可以,到时候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去。”

“她可能也不是那么在乎我。”冉酒脸上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汀汀,其实你很难懂,有些人对于自己母亲来说就是个赘余。”

她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往日的狰狞:“我妈一直觉得是我害死了我爸。”

这句话如电光石火般炸响,外边一辆辆车从小区路过,发出嘈杂嘲哳的响声,容汀的脑子像是被尖锐的长针戳了一下。

冉酒细细讲述自己的事情。

她的原生家庭和所有普通的家庭一样,平凡又不平淡。父亲冉茂杰是个英俊的人民警察,只是家境拿不出手,爷爷奶奶甚至还是边区的牧民,别说钱了,连大字不认识一个。

母亲徐慧芳却是羊绒衫厂老板的娇小姐,从小娇生惯养,中专毕业以后去了小学当音乐老师。别人给他们牵线搭桥,她瞧上了人家这张脸,软磨硬泡和人家在一起了。

人们当时起哄,说是一件佳事,老板的娇女儿看上了警队前途最好的年轻后生,除了女方这边颇有微词,男方家庭一直很积极,两人顺利喜结姻缘。

冉茂杰对徐慧芳的照顾也算无微不至,两人婚前就在一起了,结婚半年后就有了冉酒。

看到是个女孩,徐慧芳娘家人喜悦的神色冲淡了些,嘘寒问暖几日后就不来了,徐慧芳看着女娃皱巴巴的脸也跟着失落。倒是爷爷奶奶从牧区赶过来,见到孩子时本来就晚,却很爱惜这个女娃。

爷爷没什么文化,笑呵呵说“酒”的寓意是吉祥和长寿,干脆叫冉酒吧。

起名本来就仓促,没人反对,就叫了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