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酒忽然语结,有点不忍心说出口。

不远处坐着的少女白衬黑裤,浑身带着干净又清隽的气息,既腼腆又干净。

她平日里看什么都怯怯的,小小一只藏在家里帮她做饭,会做出很好喝的饮料,会在她生病细心照顾,会偷偷攒钱请她吃饭。

她的眼睛一弯起来就是两轮月亮,黑眼珠又纯又甜,叫人看着一点办法也没有。此时那两盏月亮却熄灭了,淬了冰般木然而失落。

冉酒想了想终究要说,启唇道:“或许你遇到的室友太垃圾了了,从不会珍惜你的好。我稍微对你好了点,你就会不由自主依赖我,喜欢我”

她说不下去了,目光柔和:“汀汀,你这么好,以后会遇到更好的人。我只是你旅程中遇到的某个人,迟早要离开的,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们性别不对,时间不对,过程也不对。”

容汀听不下去了,轻轻啜泣了一声,“要是原定计划的终点就是这里呢?”

冉酒忽然被她漫长的反射弧搞蒙了,“什么意思。”

容汀的眼梢泛红,然而瞳仁像墨色的珠子,证明她此刻清醒无比:“你不试试,怎么能知道,我们的终点会去哪里。”

她明明平时什么都软弱,甚至让人有种可欺的错觉,此时却昭示着她的倔强。

“我的主动只是加快了事情发生的进度,或早或晚,我们都要面对这个问题的。”

冉酒满眼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容汀的脸是失血过多的苍白,然而唇角还是浮现出很浅淡的笑。

“你找我吹头发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你让我和你睡在一起时又在想什么,还有允许我抱你的时候,送我花的时候,你从操场上捡到我的时候,答应我住进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