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桑咄咄逼人,“那得看什么类型的老师,还有你的课时设定,以及教学目标!”

容汀的鼻音有点重,尽量用很温和的口吻:“博尔赫斯的略显晦涩,《西风颂》太长了,再说这个是教授布置的作业,应该不希望我们选用已经被选过的诗。”

却被万桑的厌烦的眼风扫到。

容汀噤了声,万桑火气上来,说话更不客气了。

几人吵吵嚷嚷中定下来几首现代诗,容汀插了两次嘴,都没插进去,后来干脆默不作声。

到了古代诗歌,更是吵塌天了,容汀的鼻子更难受,好几次重重吸气才能疏通鼻腔。

等人们吵了半天,她的声音终于穿插进去,“我们是不是还缺一首叙事诗?”

空气稍微安静了一瞬。

紧接着就是万桑更大的声音,“你们刚才说《西风颂》太长了,难道叙事诗不长吗?怎么到我说就是长,到你这儿就短了”

人们在面对质疑时如果想要复仇,在之后的讨论中就会无差别攻击,容汀知道万桑的阴阳怪气是把她的账也算进去了。

容汀没有再接话,倒是越来越喘不上气,呼吸也重了很多。

后续因为讨论累了,她们都有点摆烂心态,反而都不再争论,集体投票选定了几首诗,说好如果出问题再讨论。

但是人们心里和明镜似的,除非再想吵架,否则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小组讨论。

大学的小组作业等于小组作孽。

容汀的额头有点发热,她刚戴上大衣的兜帽,就见前边的万桑瞟了她一眼,接着搂着寝室里其他几个人一起回去了。

陈赛宇原本想等她,也被推搡着向前走了。

看着前边走远的三人,容汀一人立在冷风里,旁边陆陆续续有人从食堂出来,都搭伙结伴的,谁也没把目光放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