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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向对参加葬礼这件事感到不耐烦。

但卡巴雷的葬礼不同,我站在寂静的人群之中,恨不得逼迫所有人都一起哭一场,然而就连我自己的眼泪都已经流干了,只有悲怆在胸口拼命叫嚣无处可走。

作为卡巴雷生前的好友,父亲也来了,他站在人群最前排的位置,没有看到我。

医生是真的死了,一点真实感都没有。前不久还捧着记事板一脸冷酷疯狂怼我的男人现在冷冰冰地埋在了地下,只剩一张黑白照片和愚蠢的墓碑。

人群很快就散去了,除了一个黑衣戴帽纱的年轻女人,她应该是卡巴雷的女儿,比我大5岁,我们曾经见过几次。

她的眉眼和卡巴雷极其相似,同样严肃得有些吓人,一双灰黑色的眼睛因为哭红的关系终于看起来柔和了许多。

“是你……好久不见。”她抬头看到了我,勉强笑了笑向我搭话:“谢谢你来送他最后一程。你应该是他……最重要的病人了。”

“你说谎,”我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心已经够冷了,我没有心思和功夫再去安慰别人,直说道:“他不可能把我的事告诉其他人哪怕我父亲。更何况几乎5年没联系过的你。”

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她。

卡巴雷的女儿尴尬地笑了笑,神色更加悲伤了,她叹了口气不再掩饰地回答:“你说的没错。我是个不合格的女儿。”

“……”

“他是个很好的医生,一心付出在他的事业上。我曾经……非常憎恶他这一点。我以为疏远他可以让他意识到我的重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