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一种他尽量在克制克制一种即将呼之欲出的可怕念头。

而他又像是在与这种念头抗争,忽然就给人一种极不协调的别扭之情,像是首次学说话的孩子,吐露的东西有些表里不一。

“玛、丽。”

然后他第三次念出了她的名字,传到他人耳膜中的话,那仅仅听起来就是两声普通的音节。

她知道,他在跟她发起对话时,总是先点一下她的名字,等她做出回应时,他才会把他“珍贵”的后半句抛出来。

所以,玛丽听说无数次的来自里德尔的“玛丽”。

或不屑一顾,或咬牙切齿。

而就这一次,单纯是这一次不同,玛丽听着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口中念出时,只会徒增气氛的诡异可怖。

脑子里的那些防范想法都变成了屁话,她现在只想离开——

可能是得益于里德尔能轻而易举地迷惑住别人,所以他对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甚至只是一个闪烁的眼神,他就明白了她的下一步动作。

他极不满意自己现在的状态,便把自己比作一个被蛀虫钻出了一个洞的苹果。如果他再不阻止这条可恶的寄生虫,那么他最后一定会腐烂的透底。

但他该怎么办?

哦,把那些她自以为是的好意还给她!

于是在她不那么热血沸腾地想要打击报复而是即将脚底抹油时,里德尔伸手抓住了她胸前的围裙,把她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