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应该是很疼的。

他的指节绷得很紧,拿枪却很稳,气息几乎没有,忍耐力超乎常人。

简晓栀想起自己原先痛觉神经很敏感,容易生理性掉眼泪,就觉得他这副样子,真不可思议。

“你是说这个?”她晃了晃手上的东西,“这个叫陶笛,刚才我用这个吹的。”

洁白的陶笛面上,有朵梅花图案。

锻渊也不管墙壁上的水珠,松散地靠墙坐下,左腿曲起,左手搭在膝盖上。

“继续。”

见他不想说自己是怎么回事,简晓栀也没有刨根究底的习惯,握着陶笛继续吹。

浴室里又徐徐传出清脆悠长的声音,好似还浸润些许水汽,变得有些低婉。

两个小时过去。

浴缸里的水凉了,水面上的泡泡消了,简晓栀的嘴干了。

然而,那位在墙边凹造型的哥们,完全没有让她停下来的意思。

一个人泡澡放松心情地吹,和被人在一旁盯着吹,体验感天差地别。

她吹了两个小时,仁至义尽。

简晓栀停下来喘口气,浴室里的水雾散去不少,她转头能清晰地看见锻渊身上凸得夸张的血管慢慢消了下去。

他微垂着头,发梢有些湿润,让人看不清表情,但似乎给人一种疲惫无解又无趣的状态。

“怎么不吹了?”他的声音干哑,像那种病了许久的人刚刚张口说话。

简晓栀本想说“吹累了,不吹了”,到口的话莫名一转变成:“泡澡太久,皮肤都要泡发了,你先出去,我穿个衣服。”

她在心里给出解释,毕竟占用的是别人的浴室,既然他想听陶笛,想让她多吹会儿又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