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来得时候有多忐忑,回去的时候就有多庆幸。

她庆幸自己当初记下了陈司历的地址,也庆幸后山那次遇袭让自家小姐结识了他。

陈家的管家一听说她是打崇福寺里来的,毕恭毕敬地将她引到会客的厅堂,又差人去请陈司历。

那个陈司历比她上次见到的时候还要沉稳许多,身上的煞气收了,面如冠玉高高瘦瘦,看上去倒真像个有些冷面的文官。

待她将事情的原委说了,那陈司历沉吟片刻,只说让她家小姐放心,只要她不愿意,这事决计不成。

他言语笃定,带着令人心安的信服。

紫鹃拜谢之后便急急忙忙地往回赶,陈司历见天色已晚,还特意派了个侍卫护送她回去。

她回到院中的时候,黛玉还歪在床上醒着,许是日间的打击太大,见她回来也不多问,整个人像是对什么事情都不关心了。

没过两日,黛玉听主持说今日贤王妃要来寺里敬香,还说点名要她一同前往。

黛玉一愣,不论是林氏还是贾家,与贤王府都无往来,不知道今日这贤王妃为什么单点了她一道。

不过这样的事情在京城贵女之中是求而不得,她也全无理由拒绝,便打起精神来和主持一同去迎。

那贤王妃一见黛玉,脸上的笑意便收不住,又是送她礼物又是拉着她一路闲聊,问过她平日在寺里都做些什么,又问她在这里住着可还顺心。

明明是第一次相见,却像是母女一般亲厚。

黛玉不卑不亢地—一应了,心下阵阵称奇。

要不是闲王世子年纪尚小,她几乎要以为这贤王妃是在给她儿子选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