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她嫁于这样的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紫鹃见她面如死灰,一双眼毫无神采,忍不住落下泪来。

“姑娘,只要事情还没说定,就还能有转机,”

她一边扶着黛玉坐下,一边劝道:“姑娘且放宽心,莫要伤了身子。”

黛玉坐在榻上,极度悲怒之下,竟连一滴泪也流不出来。

她紧紧地攥着紫鹃的手,轻飘飘地说道:“大不了我去做姑子去。”

紫鹃咬着牙安慰她道:“姑娘别急,只要未定,一切皆有转机。”

她嘴上这么说,其实心中也是一团乱麻,脑海中一片混沌。

等她和雪雁两人好不容易劝说了黛玉歇在床上,她让雪雁在里屋伺候,自己则走到院子里去收拾日间黛玉晒的干花。

一到院子里,冷风一吹,她打了个哆嗦,突然想到之前那个陈司历。

那人不是说过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去找他的吗?虽说这样的闺中之事不便外传,可要是姑娘真的去做了姑子,或是更有甚者,嫁了那半老不小的检讨,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来。

紫鹃越想越害怕,六神无主之间,只奔着那一丁点儿的希望而去。

陈天尧留下的纸条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好在她之前记在了心里,此刻便连夜按着那地址去找他。

那地址是不远处靠近城西的一处宅院。

紫鹃到了院门前,只见院门的制式是广亮大门,门头上却未悬匾额。

她心下诧异,这个制式按理说不该是司历的府院,而且哪有人家的府邸是不悬匾额的?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她便上前叩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