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七年。

七年,八十四个月,两千五百天。

降谷零被这个时间尖锐地刺到了,他有些机械地转头,看着琴酒闲适惬意的样子,恨不得一拳打到他的脸上。

但最后,他也只是死死地拧了自己大腿一把,将冲动和痛不欲生狠狠咽下。

降谷零清楚地知道,自己作为波本坐在这里,究竟是谁的功劳。

究竟是谁——从拥有全部记忆的格兰玛尼手中,将他的存在隐瞒下来。

七年是一个很长的过渡,足够让一个什么也不懂的小屁孩成长到明事理甚至谈恋爱的年龄,这七年中,作为共同生活在一个身体里的两个人格,总会在某些情况下发生碰撞。

千代谷彻不可能一直沉睡,顽强如野草的他绝对会想办法扭转局面,哪怕知道自己横竖逃不开一个死。

降谷零不敢想象千代谷彻究竟付出了什么代价,才从被洗脑对组织绝对忠诚的格兰玛尼手中,将自己保下来。

但他知道,千代谷彻在某些情况下,绝对拼死也会出现。

“降谷零!浑身都是易燃物你还闯火场?!”

在外守一事件中,眼神格外狠厉的青年吼着他,近乎是不要命地代替他冲到了火焰中,全然不顾自己平时怕热怕火的ptsd。

那时的千代谷彻浑身湿漉漉的,头上淌着水,脸色惨白到极其可怕的程度。

当时降谷零怀里还抱着孩子,被这刺激冲击得心慌意乱,没有观察细节,只为千代谷彻的行为而感动,却并未多想什么。

现在仔细想,说好打扫卫生的千代谷彻怎么会换了身衣服出现在那个地方?并且身上淋了水后……他仔细回忆,似乎好像是有闻到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