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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今日赤乌当真应邀赴约……”他拖着慵懒带笑的嗓音,悠扬地说着自在的话语,“那么今日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曾之一字,是否意味着您改变了主意?”

虞玓抿唇,索性就站在了这数级台阶之上注视着华服青年的眉眼。

“是,也不是。”

他驻足而笑,俊美的脸庞仿佛真如眉眼般温柔亲善,笑起来极为好看。

虞玓道:“甘愿掩其光辉藏于凡体铁之中的宝剑,亦或者被线绳所牵扯的纸鸢……如若出鞘,剑必渴血;如若狂风,必然线断翱翔,再不回头。”他偏着头,清透的眼眸在这寂静月光中,漆黑如墨,“世人应当感激您是位擅于克制约束的储君,若不然……”

他吹了声清脆的口哨,红鬃马仿佛得信般波登波登迈开蹄子跑到台阶下,甚至于还蠢蠢欲动要爬上台阶。

虞玓道:“我喜山水鸟兽,敬爱虞家诸位,故思及此,常有收敛自省,不愿因己身之戾伤人害人……想必您也是如此。”

他低低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这般多心思?一句简单的话语也须得这般拐弯抹角来说?”

虞玓抿唇,难得腹诽:还不是您给造成的?还得拐着弯儿劝人行事要三思,思之而后行。

华服青年摇了摇头,拾级而上,修长挺拔的腰身被腰带束缚,腰间还摇曳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荷包。虞玓定神一看,那熟悉的感觉初生,高大的身影已然跨上台阶,沉默地站在了他的对面。视线一点点描绘虞玓的眉眼,宛若凉意紧紧收缩,皆加诸其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