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按照劫匪所说抱头蹲在同一个角落,内心没有完全被恐惧占领,一些人还有精力去关注其他事情。

珍妮特蹲在我旁边,借着手肘的掩护焦急地小声道,“露西,你看到提米了吗,从刚才起他就不见了。”

我露出尴尬的笑容,“别担心,珍妮。”

我心死道,“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烟雾弹击碎美术馆的彩色玻璃窗扔进来,一大一小两个披着披风的身影踢碎价值上万的雕花彩窗在滚滚浓烟中跃进美术馆。

珍妮特的注意力很快被灰烟中那个稍小的身影所吸引。

她僵住不动了,她身边的杰克嘴唇发颤。

我把头埋进膝盖里,听着耳边劫匪的惨叫,不忍直视眼前惨淡的现实。

杰克喃喃,“我一定是疯了,珍妮,告诉我,是我疯了。”

珍妮特没说话,我在膝盖与胳膊的缝隙里看见她捏紧拳头。

愿上帝保佑布鲁斯和提姆,愿杰克没带枪。

挟持美术馆的这帮劫匪称不上经验丰富,对布鲁斯而言很好解决,对提姆来说也是极为合适的初次见习。

唯一美中不足的一点就是这场初次见习是在杰克和珍妮特的见证下完成的。

杰克和珍妮特在新罗宾的某些细微小动作上基本确定了提姆的身份,他们的眼神毫不偏移地锁定在提姆身上。

提姆似有所觉,有时会朝这边投来目光,在撞上爸爸妈妈探究的眼神后飞速缩回去,仿佛一只躲在贝壳里的小章鱼,在潜水员的注视下缩在两片贝壳之中,自欺欺人,假装自己没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