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隐约传来声音,我试图分辨,是一个人的吼声。

他不服输,不认输,然而有许许多多的人站在高台上看他的笑话。

我看见很多人,他们戴着戴着白色的面具,像一只只披上人皮的猫头鹰,瞪着溜圆的眼睛将头上下颠倒来看人。利爪围在他们身后,保护他们,朝跌倒在场地中央的人围过去。

场中央的人身上沾了血,目测从背后被捅了一刀。没有那身披风后,他看上去糟糕极了。

难怪我潜入迷宫这么久都没人搭理我,原来是有更要紧的重头戏。

没有翅膀的蝙蝠,是一只被猫头鹰戏耍的老鼠。他总会凭借自己的力量重新站起来,其过程必定充满艰难。

从品牌塑造的角度讲,布鲁斯无疑是成功的。

敌人把他当作跳梁小丑,对手把他当作知己疯子。民众把他当作哥谭希望,后辈把他当作引路灯塔。公知把他当作话题素材,警察把他当作聒噪蚱蜢。

他们之中,绝大部分人看不见他是布鲁斯,连他自己也看不到。

我突然产生一种冲动,我或许、可能、也许能够把这个人、这个斗士,拉到我身边。

这个想法有些过于可笑了,但在当下结合一些小小的法术可行。

我把手按在地面上,悬戒在指根发热,世界在我的脑海里重构、分离,如一层轻飘飘的薄膜飘在躯壳上。只要我想,就可以轻轻松松地把它折叠起来,像这样——

镜像世界展开,以我为中心,迷宫劈裂成两半,并拢竖起。

所有人都在空中下坠,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