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在我身边躺下,很快就睡着了,他呼吸很轻,睡着后人也放松了许多,比平时少了几分清冷。
我就这么盯着他看了许久,脑子里都是曾经和他一起下墓的乱七八糟的片段。
我想到了他曾经在戈壁滩对我说能想到的与这个世界的唯一联系就是我,想到了他曾经在霍老太太面前跟我说,吴邪,带我回家。
还想到了他义无反顾代替我进青铜门内,一个人走进雪山之中。
我时常也会想,那十年里,他在里面做什么?
或者,很多时候发呆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会不会也曾想到过我?
过去十年,我无时无刻都在想接他回家的事。
终于,人接回来了。
结果怎么这么操蛋呢。
越想越气,我想着趁他现在睡着是不是打他一拳出气,他醒了问起来我就说自己做梦了不知道得了。
但下不了手。
我翻了个身,正打算睡觉,一只手突然贴到了我腰上。
我操!
我骂了一声,浑身汗毛都起来了,虽然知道是闷油瓶的手,但我还是非常不自在。
不知道闷油瓶有没有醒着,他这人一向睡眠浅,稍有点动静就会醒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老年人独有的症状。
小心地转头过去,闷油瓶一下子扣住了我的腰,我整个人一瞬间就朝他靠了过去,他温热的体温传了过来,隔着睡袋我都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