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在那些孩子们眼中,死者都不是无辜者。少年眼中的世界和成人不一样。他们幼稚,眼中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无法接受黑与白之间的灰色地带。”陈泊宇淡淡道。

——想要得罪一帮孩子,也许一个缥缈的借口就可以。

他也赞同颜蕾的想法:警方之前绝没有想到:凶手可能是一群高中少年。

要不是白薇薇没绷住说了谎,牵扯出了陈凌辉,他们也不敢相信真的是未成年人参与作案。

还有那个即将露面的持枪歹徒,陈泊宇也有种预感:他跟陈凌辉一样,跟那小区里的某人有着刻骨的仇恨,所以上了陈凌辉的贼船。

多年以后,当那群参与谋划的孩子们都长大成人了,为了自保,他们只能互相照应、并且谋杀所有深入调查这件事的人。

所以,才会出现了前天晚上的枪击案。

可能直到陈凌辉突然落网以后,那伙人才惊讶地发现:警察在重提旧事。

事情发生的如此措手不及,他们只能派个三流杀手组织起了这一桩暗杀,却露出了马脚。

一张屁股焐热过的板凳,就可以让凶手原形毕露;墙上散乱的弹坑,就能让警察发现他不会玩冲锋枪,只会玩单手单发的手枪。

所以说,白日之下,没有黑暗可以躲藏的地带。真相也总有一天可以昭然于世的。

只不过呢,颜蕾有些感慨道:“这件案子的真相,也许是个很难堪的故事。”

“再难堪,凶手也得面对真相。”陈泊宇凝视着她,却是想起了自己的师兄周楌来:“这世界上,唯独真相不可亵渎。”

真相是给遇难者最好的告慰,也是给生者最好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