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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叶罂受了这一邀,亦是受了旬落为她添茶的礼数。两人坐下之后她便道:“其实你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九叶罂眸中神色异常肯定,又十分淡定道:“而这盘大棋是从十多年前旬家因无端屠戮叶家而被众世家讨伐的时候便开始谋划。”

旬落眸中神色一亮,仿佛是在赞赏她,又仿佛是在肯定她说的话。

九叶罂道:“当年你不是不知道端了叶家会有什么后果,可你这心思缜密的旬大家主还是做了。现在想想倒是疑点重重,让人不得不再往深处想一想。”

“哦~”旬落丝毫不着急,娓娓道:“那你便说一说,我且好生听着。”

九叶罂道:“其实,被众世家讨伐全然在你计划之中。为的,不过是去与孤立的长乐门结交。”

“当年的长乐门虽是一门修仙大家,可说到底还是根基不稳,难免被八大望族四大世家孤立,而旬家贵为四大世家之首自然免不了实行笼络人心的手段。约莫就是在那时候,你将目标放在了长乐门身上。可,背着广陵旬家这四个大字去修西域邪术目标未免太大,所以,你便想了法子让旬家的地位低一些,不要屹立在众人仰望之处。总归日后邪术练成,以你旬大家主的心机,重回巅峰也不是什么难事。”

“而后,寻找血养引子便成了头等大事。很不走运的是,我一早就被你给盯上了。”九叶罂像开玩笑一般说出来,毕竟是陈年往事,且现下的处境谁好谁坏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只是,分析到自己身上依旧要将事情说清楚。

旬落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自然,当一个极具心机的人做出这种表现只说明一个问题:他有了新的计谋对策。

旬落道:“我近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若是当初不将你当作血养的引子,而是同伴,今日的情形是不是会稍作改变。”

旬落饮茶一口,淡淡道出此话。

九叶罂亦是饮茶一口,还从没想过她和旬落居然会有这么和谐坐在一张桌子边喝茶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