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森鸥外眼中的神色似乎也再度幽暗下了几分:“当年,太宰君也问过我,为什么会选择源你,为什么会认为源你绝对不会背叛我……猜猜看,我当时是怎么回答太宰君的?”

这中事情,根本就不需要多想,源实在是太清楚这个男人的秉性和思考逻辑了:“我猜,你大概说的是……这个世界上,有求于他人的人,是最不容易背叛的。”

没有任何的爱感情这中柔和的因素在,完全直白的利益分析推断,从而如同编纂程序般来对旁人的行动进行预测和风险评估从而判定最优解,可这就是森鸥外啊。

听到这句与当年自己说出口的一字不差的话,森鸥外笑了,却是笑得连他自己内心都一时间分辨不清自己是因何而笑。

唯独确定的是,笑容中,有着自己已经许多年没有体会过的苦涩。

尽管他的口吻和话语,把这份苦涩遮掩得很好:“果然源是最了解我的人啊。”

源没有对对方的这番感慨回应什么,只是依旧面色平静无波地盯着他,似乎想要把他这个人、以及那颗也许并不存在的心彻底解剖开来一般。

而在这份目光的注视下,森鸥外终是一点点收回了脸上撑出的笑容,紫红色的眸子破天荒地多了些许颤抖。

这一次的对峙,是他输了啊。

感性上,他知道自己已然如满是裂口的脆弱城墙,只要轻轻一戳,便会骤然间全部轰塌,溃败不已。

理性上,他却很清楚自己此刻应该做什么,一步不差地注视着这盘自己掌控着的棋局,让最后一颗棋子到达应该到达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