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站在周全的身边，摇了摇头：“一个傻子。”

“傻吗？我不觉得。”

周全笑了笑，伸手从滚烫的岩浆之中捧起一抔岩浆，看着岩浆道：“你知道吗？我死之前的那一刻，想的是什么吗？”

莫斯卡没有出声，只是看着周全。

周全回忆道：“我想的是如果死在那里，我就算是客死异乡，这距离可何止万里。”

“愚蠢！”莫斯卡冷声评价道。

周全摇了摇头道：“你不懂，安土重迁，这是一种归属的感觉，是植入在我的血脉之中的东西。”

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大明道：“这或许就是东方超凡世界延绵不绝的原因。”

莫斯卡皱了皱眉，即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或许真的是东方千年不绝的原因。

这古老的东方土地之上，总是把传承看做最重要的东西。

而就是这种植根在人心底数千年的力量，让他们的传承从未断绝。

不过，莫斯卡却没有开口承认，而是道：“你如果有这个时间，不如想一下大荒，至今那沧海横流之木内的尸体都让我记忆犹新。”

莫斯卡的话中意思很清楚，这一次战争结束，不代表着会陷入平静之中，那位毕竟开口了，大荒绝对会是下一个天庭。

“那确实是让人记忆深刻的景象。”

周全眯着眼道，从沧海横流之木内那堆积如山的尸体，就可以推测出，当年他究竟遭遇了何等恐怖的战争。

而吐过大荒真的像是那位说的一般的残酷，那么他们几乎必然需要去面对这一切。

无法避免，无法逃避。

因为天地通已经打开了一半，那条道路的另一边已经可以过来了。

“不过，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我现在就想去滨海喝上一杯。”周全坦荡地笑道。

疲惫的不只是他一人，乔远山也感受到了深深的疲倦，尤其是死而复生之后，这种感觉似乎疲劳至极，又似乎经历过一场未睡醒的大梦的感觉实在是不好。

“我现在只想回到终南山睡上一觉。”乔远山站在自己的小师叔祖身边道。

“你未必能够睡好。”

开口的是洛九幽，他继续道：“大荒的道路既然开了，那么估计很快就会有人来到人间。”

说着洛九幽看了一眼文征明，道：“虽然我不知道大荒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大荒一旦乱了起来，那么人间一定会遭受到波及。”

乔远山皱了皱眉，看向了自己的小师叔祖。

“他说的是真的。”

文征明抬起了头，望向了湛蓝色的天空之中悬挂着的太阳，璀璨的光辉在他的眼中似乎一点也不刺目。

文征明伸出手似乎在抚摸着那光辉，轻声道：

“而且已经来了！”

随着文征明的声音响起，那璀璨的日光一瞬间变得更加的耀眼起来，整个天空都变成了一片光的海洋。

人间所有人的普通人都被这光辉刺的睁不开眼，而超凡者则是不同，他们能够看到那光辉的中心，似乎有着一只大鸟破壳而出，在金色的太阳之中诞生。

“那是？”

乔远山眯着眼，想要在阳光之中看得更加的清楚一些。

文征明声音平淡道：“那是三足金乌，你也可以称他为古太阳神，他是第一批从大荒降临的神明。”

“是因为当年的承诺吗？”

乔远山依稀记得，在太阳星的古太阳神宫殿之中，那位莫斯卡曾经说过，当年的古太阳神与一位神秘存在进行了一场交易。

最终在他天地通断绝之前，在人世间留下了两座宫殿。

虚空之中，按璀璨的光影之中，乔远山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那是第三只脚，有着三足的金乌。

真的是三足金乌。

乔远山一瞬间似乎有着一种错觉，那遥远的历史与神话从时光的长河之中走出，走入了他们的生活之中。

那遥遥隔着数千年历史的神话人物此时已经不在遥远了。

他们真的降临在这个世界之上了。

“真是最好的时代啊！”

乔远山轻声感叹道，似乎是在感慨历史的波澜壮阔，又像是在感叹神话的崎岖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