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的墙壁上挂着波提切利的《湖中仙女》,也有一大半都是想象。米开朗基罗为小姐做的温泉沐浴图是写实型的,露克蕾莎半身在水中;列奥纳多的那幅是神话故事型的,将露克蕾莎塑造成了处女神阿尔忒弥斯;波提切利苦思冥想,决定将尊贵的小姐塑造成为水中的仙女。

她身穿真丝长裙,在水中有着无与伦比的轻盈之感,真丝包裹她的胴体,若隐若现,而又曲线优美;她浓密的金发飘散在身边,同样的轻盈精巧。如此他避免了直接描绘小姐的裸体,但又仍然明确的传达了美好的胴体的概念。

露克蕾莎将列奥纳多的杰作挂在教皇宫波吉亚寓所她的房间内,而将米开朗基罗那幅放在雅典娜宫,波提切利这幅放在温泉别墅也是最合适不过了。

卧室里除了一张宽大的床之外,正对着床的墙壁上有一个壁炉,壁炉右边有一张写字桌,桌上摆放着信纸、羽毛笔、墨水瓶等等,桌前一张垫着天鹅绒坐垫的靠背椅;壁炉左边的墙角摆放着一张祭台,其上有两支单只烛台,两只装有水果的供碟,墙壁上挂着三博士贡献三秘宝于在圣母怀中的圣子的宗教画,是米开朗基罗的作品;床的右边是一张梳妆台,梳妆台前面一只包着天鹅绒的矮凳。

此时,梳妆台上的水晶花瓶里插着一束蔷薇,为房间增添了一抹春天的色彩。

要说真有什么别人住在房间里的痕迹的话,便是梳妆台上的一把牛角梳子了,梳齿上有几根微卷的黑发。

一阵沉重又迅速的脚步声传来,“小姐!”

年轻男人真诚热情的微笑,富有感染力。

“您能来我很高兴,我都没法表达我有多高兴啦。”弗朗索瓦微笑着说。

“你在这儿过的好吗?你的伤好了吗?你在这儿多久了?”

“整整6周。我的伤好多了,伤口已经愈合,您要看看吗?”

她笑,“我传了医生,你今天要换药吗?”

他点点头,“最近好多了,不用每天换药。”

“过来吧。”

俩人到了起居室,医生已经到了。

他自己脱了外套和内衣,露出强健的身体:仍然大半个上身都裹着绷带,但很明显伤口不会渗血了。医生剪开绷带,检查了伤口愈合情况。不需要继续上药,但还是要保持干燥,保持清洁。

医生检查完毕,换了干净绷带重新包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