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上面派下来查案的?”

早就发现马修来自东区以外的世界的玛丽反问道。

马修隐晦回答道:“上面注意到发生在伦敦东区的异常了。”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一直都是这样。”

女人自嘲地笑着,将孩子哄睡以后,提起煤油灯:“先生,我们可以熄灯睡觉吗?您知道,煤油对我们这种人是很贵的。”

“熄灯吧……”

马修理解玛丽的吝啬——对生活在十九世纪的贫民窟的她而言,煤油灯确实是只有接待客人时才能点上一小会的奢侈品。

“谢谢……”

女人迫不及待地熄灭了煤油灯,卑微地坐在地板上:“先生,您真的不需要我吗?”

“我——”

马修心念一动,反问玛丽:“白教堂经常组织巡游祈祷?”

“原本是一个月一次,最近变成一周一次……”玛丽说,“据说可以安抚撒旦,让教区的治安变好一些。”

“是吗?”

“当然不是真的……”玛丽骂咧着说,“撒旦还是每天至少夺走一条人命,反而是我们的生意因为巡游祈祷变得比以前更难了!”

“东区每天都有人死亡?”

“东区本来就是个每天都有人死亡的地方,到了冬天,早上起来总是会在路上看到尸体,有时是冻死,有时是饿死。”

玛丽说:“但是撒旦不一样,它用刀子把人捅死,肚肠和眼睛都挖出来,身下还画恶魔的符号。”

死者的肚肠和眼睛都被挖出来?

身下画恶魔的符号?

马修感觉到熟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