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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背过身去,等着池虞换衣服,忍不住问了句:“不是说讨厌我吗?”

后边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不也讨厌我吗?”

顾渊眯了眯眼,咬字清晰地告诉他:“对,我讨厌你。”

“那我更讨厌你。”池虞说,“我只是想折磨你。”

“是我比较讨厌你。”顾渊说,“我只是懒得折磨你。”

池虞这回没说话了,顾渊是真没想到他们连“谁比较讨厌谁”都要争。

“睡吧。”顾渊说,“我不出这个门,我去洗澡。”

池虞于是爬上顾渊的床,自觉预留了一半的位置——房里没有长沙发,也只有一床被子,他们今晚注定只能挤一张床。

顾渊找了换洗的衣物,给许多米和他妈各自发了消息,无可奈何地进浴室洗澡。

他回忆起和池虞真正闹掰的事情。

那是在小升初的期末考试上,池虞发了高烧,但是还是来考了。

池虞从小就是个不认输不随便示弱的小孩儿,自然不会因为病请假缺考。

那个时候他们还算是朋友,只是关系不如小时候亲密了,因为他们俩都逐渐长大,有竞争意识了。

顾渊知道池虞家有个情绪不稳定的妈,考试的时候想到池虞要是考不好,自己妈妈又会向邻居嘲讽炫耀,进而影响到池妈的情绪,最后倒霉的肯定是池虞。

于是顾渊做了个现在看起来很愚蠢的决定,他语文没写古诗默写,英语没写作文,数学没写附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