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不会害死他……害死那双纯洁无辜的眼睛,害死那个拥有着让他都有些羡慕的天分的大脑。

冥冥之中卫肃明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好像在不经意间……曾经伤害过他一次,并把他推向了死亡的边缘。

在未名湖畔,卫肃明坐了许久许久。

久到冷风将他那有些单薄的衬衫一百吹得褶皱而起,面色发白,鼻尖被重重的堵塞,大脑都有了几分浑浑噩噩的不适。

就像是一种自虐一般的感受着寒意,如同惩罚。

卫肃明伸手抱了抱自己的胳膊。

当时从寝室里跑出去追杜林的时候太匆忙焦急了,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自己原本那件军绿色的外套,还扔在少年的床上。

“杜林……”

卫肃明轻轻地呢喃着这个名字。

他为人颇为的冷漠自我,很少会承认自己有做错过什么事,却在此时此刻,第次内心产生了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不应该直接追问的。

他不愿意说,他在我面前哭得眼角发红,那就旁敲侧击,或者先缓和气氛……

为什么会那么冲动,为什么一碰到那个人,一些待人处事的理智,就灰飞烟灭了呢。

为什么,自己那么渴望进一步的约束他……将少年打磨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些东西都说不明道不白,就算尝试着套上了小时候患病求学的痛苦经历,借口也很苍白。

但他不愿意承认。

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心有那么一点……越界的可能。

消磨着心头压抑的情绪,卫肃明静静地将手中一张张高等数学的碎片工整的整理好,叠成了小船的模样,沉默的放在了未名湖畔的碎石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