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车后,许乘风的第一个举动是狂按一阵喇叭,空旷幽黑的空间内仿佛野兽发出尖利的咆哮。

第二举动则是抱住方向盘流了几滴眼泪。

他始终舍不得许岁辞。

虽然在知道将来会是岁岁嫁到萧家去,而不是岁岁把萧倦娶进门的瞬间,他三天没吃好饭,甚至夜不能寐。

有情人终究还是要终成眷属的。

他无能为力。

许乘风并不打算开车,兜里摸出一支香烟点燃,即使不能亲眼观看完订婚典礼的全过程,也要坚持与弟弟在同一幢楼里。

袅袅的烟气仿佛一阵幽怨。

许乘风不禁回想起妈妈还活着的时候,亲手教他替小宝宝穿第一件纸尿裤,带着病态的微笑反复叮嘱。

“小风,你是哥哥了,要学会照顾弟弟,即使妈妈有朝一日要去远方,还有岁岁能陪着你度过重重难关,他会永远与你作伴的。”

当时太小并不懂得深层的涵义,如今懂得了才发现即使是亲兄弟,也无法真正永远陪在身边。凉意倏然从门缝灌入。

安贺连高大的身躯一闪,舒舒服服地钻进副驾驶。

“怎么,哭了呢?”

他那种莫名其妙的冷漠声线,在稀弱的光线下带着不怀好意的慰藉。

许乘风立刻反驳,“往下滚!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