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送法阵，克尔加什会的东西，她萨泰尔可没有理由不会。

清楚听见骨骼交错的咯吱作响，萨泰尔顿时轻笑起来：“不要灰心，以你的实力来说，做到这种地步已经让我很惊讶了。”

“而且这股力量，真是完美……”

见对方用迷离的眼神凝望着自己，兰洛斯浑身一颤，鸡皮疙瘩当即掉了一地：“恶魔，有种下来，看我不亲手挖出你的眼睛！”

“恶魔？”萨泰尔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荒唐，随后捧腹大笑了好一会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兰洛斯，“现在，你应该比我更像恶魔吧？”

“如果把你现在的样子公之于众，这方圆百里数以千计的高等精灵，应该都会不惜代价地要剿灭你吧？”

“我倒是很好奇，你死了之后，会不会在扭曲虚空中重生呢？”

萨泰尔的话让兰洛斯双眼微微眯起，其中腾升的亮绿色火焰也随之变得暗淡了一分。她说的没错，自己现在这幅模样，只要走出大门，迎接他的，将是日怒军团和晨锋骑士团的无情打击，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试图隐藏甚至舍弃这份力量的原因。

摸着良心说，如果一名丧尸来到你家门口，你是报警还是提刀？总不会是开门迎客吧？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当天是万圣节的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人性的潜意识，多数人都会遵从这种潜意识，就连兰洛斯自己，都一度厌恶这份力量，遑论他人？

不过经历过这么多次的战斗，他早已经不是那个为了名誉而畏缩，以至于金枝村化作火海的笨蛋。如今的他，只会嫌弃自己的力量还不够强大。

“你知道吗？”兰洛斯没有去回答对方连珠炮似的刁钻问题，而是转过头，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金灿灿的太阳之井中，“在多元宇宙中，有这么一种生物存在，他们自称，纳鲁。”

萨泰尔脸上的嘲笑如同被冻结一般凝固，停顿了片刻，很快收敛。身为一名艾瑞达，她当然知道纳鲁是什么。当年维伦带领德莱尼人逃离阿古斯的时候，就是依靠那位名叫克乌雷的纳鲁。

但是，兰洛斯是怎么知道纳鲁的？

这个问题，恐怕萨泰尔一辈子也无法清楚。

“纳鲁诞生在宇宙形成之初，他们是由闪耀的神圣能量构成的仁慈生物，他们以驱散黑暗和为各个世界带来光明及希望为己任，他们孕育生命，保护生命。”

“然而就是这样伟光正的生物，在特定的情况下，却是会转变为名为熵魔的虚空生物，他们吞噬一切、毁灭一切，与纳鲁的做派几乎截然相反。”

“他们让我明白了，光与影同生共存，任何力量都是不分善恶的，如何运用这份力量，靠得不是世人的印象和标签，靠得是自己的内心，和灵魂。”

重重拍了拍胸口，兰洛斯的话语缓慢而低沉，在混乱能量的作用下，嘶哑的声音却依旧显得令人难以忽视。不过遗憾的是，萨泰尔似乎并没有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