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着的苏逸紧抿着唇，手在身侧捏成拳，心中不忍。

江墨书站在玄的身旁，浑身止不住的发冷。

鲜血在眼前迸溅，似乎将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不详红色，撕裂的哀嚎刺穿耳朵，狠狠砸在跳动的心脏之上，异兽们夺走无数荒兽的性命，一具一具尸体倒在地上没了声息，再看阿波仂非人的战士，就算穿着坚硬的铠甲依旧阻挡不住异兽的利爪，江墨书眼睁睁的看着一个阿波仂非人在眼前头首分家。

战斗开始得猛烈，结束得却很快，都不用等待军队的救援。

玄转头看了眼江墨书，轻道：“看到了吗？”

“……”江墨书在失去说话的声音。

“人类，异兽，都没有你想的美好。”这是之前绒琅云鹿留给他的话，他现在的确真真切切的看到了。

玄甩动尾巴，将人给环住：“契约将你我绑定，今后你会与我们生活很长时间，这样的事不会只发生今天这一次，你未来很长时间都将面对一个非常残酷的世界。”

你将与我并肩，而不是生活在虚假美好的和平之中。

被异兽保护在后方，什么都不接触，那不过是在圈养着一只对他们有用的宠物。

只有经历过最残酷的争斗，真正了解这个世界存在的矛盾，江墨书才知道今后的路要该怎么走。

玄足够冷静，也足够理智，让人不由得为他的无情而心惊胆颤。

可实际上，这才是他对江墨书最大的温柔。

这一举，是他对江墨书的考验，也是对江墨书这个人类的承认。

江墨书愣愣的看着玄，他现在感受不到玄的情绪，他只能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一如往常的平静从容。

“没事，别看了。”苏逸看不下去，走过来拉住江墨书的胳膊，想把他扯到后面去。

江墨书一动不动，他将视线转到已经结束的战场，自虐般的睁大眼看着。

喉结滚动着，他用力的压下翻涌上来的作呕之感。

“我明白。”江墨书回过身，手轻轻放在玄的嘴边：“谢谢你。”

玄心下一动，眼中的冰冷散去，恢复以往的温和。

图乐冲过来，大身子挤开玄和江墨书，将自己凑到苏逸面前。

苏逸被他惊得退后一步，再看，图乐怀里的彦河正脸色苍白，冷汗涔涔。

“怎么回事？”苏逸觉得状况不太对。

脸色苍白还能用失血过多解释，可这明显的疼痛表现是因为什么？

来之前他可是特意在彦河的要求下给他打了止疼针的。

身旁已经瘫坐在地上的两个士兵之一，仰起头，有些虚弱的道：“高级阿波仂非人。”

话音一落，在场的所有生物都感觉到脑子之中传来尖锐的针刺之感。

江墨书的感觉尤为明显，让他忍不住低声痛呼。

玄回过头，发出一声震天怒吼。

脑子中的疼痛消失了，但江墨书还觉得眼前发花，头晕得想吐。

“难怪。”苏逸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