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中也早已没有昔日的勃勃生机,咸阳公主生的并不好看,她是宁王在潜邸的侍妾所出,因当时宁王看重了年少就中秀才的程长史的儿子,程长史把入准备回江宁参加会试的儿子叫回来完婚,错过科举。

此后,好容易又过了三年,二十五岁的程昀好容易成了举人,准备入京时,宁王成了皇帝,程昀却永远都不能科举入仕,甚至在官途上有所作为。

这些痛苦咸阳公主看在眼里,她是个十分守妇德的公主,也很为丈夫抱屈,但即便如此,外戚不得干政这是祖制规矩,非他们所能打破的。

可她万万没想到程昀竟然闹出此事来,乳母为儿子养母,丈夫居然如此不顾人伦。

她真是伤心欲绝。

又听外面说是二房的几位太太奶奶过来,咸阳公主还不得不见:“请她们进来吧。”

聂氏打头,她一向以敦亲之名闻名族中,连宗房大夫人论名望还不如她。

请完安后,聂氏就立刻走到咸阳公主身边道:“贵主金安就好,昀哥儿犯了如此大错,怎么惩罚他都是应该的。这次是我们程家让公主受罪了,但您放心,我们程家绝不会有二话,该怎么办全听公主和圣上处罚就是。”

聂氏言辞恳切,全然站在公主这边,这让公主府的嬷嬷女官脸上都好看许多。

公主垂泪哭道:“元辅夫人说哪里的话,自古夫妻一体,本宫哪里能看驸马出事,只是父皇盛怒之中,本公主身体不适,待恰当之时,必定会替驸马求情。”

咸阳公主固然贵为公主,但大临文官势头大,程家更是除了宰辅,可谓一门显赫,五房能让聂氏和罗氏出面,显然是用了心思的。

他老人家后娶的夫人太过年轻,儿媳妇龚氏只不过是个国子监祭酒的女儿,这些人平日操持还行,但大事上却完全没有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