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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都高兴的有些口不择言了,以前连在背后议论都会呵斥文静,现在她是真为女儿高兴:“以后你要是嫁到陆家,那真是享福不尽了。邻居房东平时多瞧不起咱们,可如今看到陆姑爷一来,她就硬是来了好几趟,还不是眼红。”

文静打断她的遐想:“妈,陆家人只是礼貌性的告知咱们,您还真把自个儿当丈母娘了。”

江氏用手戳了一下女儿的额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假装什么,这样好的夫婿就该一把牢牢抓住才是,你不仅不抓住,还往外推,你说你这是吃了什么迷魂药了?还真以为自个儿读个书,以后这书中就真有黄金屋了。”

文静撇撇嘴。

陆向荣的头七办的很大,陆老爷是上海政坛的新秀,初来上海就已经和各处把关系融通了,因此来参加陆大少葬礼的人非常多。

此时郎氏年纪大不便前往,由江氏带文静过来的,她和文静都是一身素色的旗袍,外边罩着呢绒坎肩,冷倒是不冷,就是进了陆家看着这样多的花圈、挽联,有些唏嘘。

王君兰尤甚,她是陆大少的遗孀,整个人已经快哭过去了,江氏并不认识她,但认识陆夫人,忙上前说话,文静抬眼看陆夫人,她也是十分憔悴。但她依旧以礼相待,对江氏很客气:“真对不住,今日忙了些,怕是要招待不周。”

“快别这么说,你们白发人送黑发人指不定心里多难受呢,又怎么还会想着其他。”江氏对这类话题很会说,她曾经迎来送往甚至于管家也是很有经验的。

周围的夫人们也跟着江氏劝陆夫人,陆夫人眼圈立即红了:“各位太太,我虽然不是向荣的亲妈妈,但我一直都是把他当做我的亲儿子看待的,他很小的时候我就进门了,特意替他娶了一门好亲事,指望他能替我们陆家顶起门户来,没想到……”她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文静是见不得别人哭的,她是一看别人哭,自个儿就会跟着哭起来。

江氏和周围的太太们一起做下,开始讨论陆向荣的离世是多么的令人悲痛,陆夫人百忙中让二太太许氏招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