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甜的味道在舌尖弥漫开来,他瞥了一眼小店外面,心说:“这城市风水是怎么了?”

纤长的睫毛一开一合,看见的便是寻常人看不见的景象。

行人匆匆的街上,四处都是游荡着的孤魂野鬼,有找不到路哇哇哭的,有死了还不情愿而狰狞咆哮的。

甚至还有吃饱了撑的调戏活人的。

一个无辜路人平地摔了个狗啃屎,来了句国骂便站了起来继续走,谁知走两步又摔了,便开始面露惊恐……

更加令人不安的是,空气里隐约弥漫着狐狸骚-味。

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习俗,习俗里自然少不得土地神保家仙这类角色。

而沈城的仙家之一,便有狐仙。

若是狐狸闹乱子,梅梵瑙还真未必能收拾得了。

“稀了奇,要出乱子啊。”梅梵瑙不自觉将吸管咬了个稀巴烂,有点头疼。

这时候,一个身形高挑清瘦的姑娘走了进来。

这人头发不长不短,留着狼尾,渔夫帽一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酷气场。她宽松的深色外衣下,穿着黑色工装裤,马丁靴将脚踝和小腿都衬得极其瘦削笔挺。

吃瓜群众梅梵瑙心想:“好家伙,这姐们儿真酷。”

“一杯柠檬水。”她的声音也低低沉沉,攻气十足。

这姑娘端着点好的柠檬水,坐到了梅梵瑙隔壁桌,这时,

门口又进来了一个女孩,手里还拎着一塑料袋的药。

梅梵瑙看了一愣,这漂亮姑娘不是钟成凤吗?

前几天遇见的那个,欲念很重的人。

那个一身黑衣的女孩也注意到了钟成凤,瞥见她手里的药,脸色微微一僵。

钟成凤不惧寒暑,穿衣打扮永远都是那么凉快,饮品做好后,她原本打算在店里歇歇脚的,但是一瞧见那黑衣女孩,便触电了似的立刻转了身要走。

女孩叫住她,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知道害臊了?把自己惹出一身的脏病。”

钟成凤怔了怔,脸色微凝,反而是坐在了女孩对面,将药光明正大往桌上一摆。

气氛顿时之间针尖对麦芒,凝固紧绷。

她喝着饮料,笑容不冷不热:“白清,你不用对我阴阳怪气,我要是怕人口舌,早就活不下去了。”

“……”

梅梵瑙默默低下了头,宛如前几天努力降低存在感的方媛媛。

白清冷冷扫了一眼桌上的药,反唇相讥:“阴阳怪气?”

她一笑:“哪里是别人阴阳怪气?分明说出来的都是实话罢了,难道你没有勾引班长?他女朋友也是我们的同学,前几天知道你们的事,割腕被送去抢救,你不会不知道吧?你在学校里真是火了!”

“卧槽,信息量好大。”梅梵瑙默默嘬果茶。

眉头一皱,不对,这小丫头前几天不还挽着一个老男人的胳膊吗?

他忍不住向钟成凤看了过去。

小巧精致的下巴很白嫩,涂着大红色口红的唇瓣也有如娇花一般,令人挪不开眼。

若“狐狸精”这个词是褒义的话,那么她的确生着一张“狐狸精”的脸,会蛊惑人心。

听见白清这么愤懑地讲话,钟成凤似乎被取悦了,眼底闪过了一丝不加掩盖的得意:“要是班长真的对他女朋友那么坚定,还会和我在树林里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