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初会邓院长

在需要探听更多消息的沈君诺强力邀请下,几人又去了一家大排档。

但让人失望的是任凭他又提供了‘男人’‘记者’‘身高’等全部信息后,斯托维奇依旧茫然的摇着头。

这才是正常情况,毕竟95年斯托维奇才十来岁,就算沈明远真的去过tuzla这个地方,两人见面的概率也微乎其微。

前世沈君诺也曾动过数次前往赛国的念头,但在终日不断的俗务纠缠下,只能一次又一次寄托于‘下一次,下个月,下一年’

并且赛国是个小国家,人口不过几百万,斯托维奇是沈君诺见到过的第一个赛国人。

这一点点可怜的联系,却是沈明远离家以后,沈君诺能找到的所有关联。

‘万一’的希望破灭后,沈君诺不由有些意兴阑珊。

但第一次和华夏人喝酒的斯托维奇却十分兴奋,不时伸出两个大拇指,嚷嚷着‘朋友,朋友’表示两国友好。

沈君诺怀疑这是他唯一能标准发音的华语。

说起来,两国确实在对方国民心中有着不错的形象,这主要源于上世纪末的那场战争。

那场战争中赛国几十年间建立起来的工业体系被一扫而空,人民流离,国土分崩。

而华夏在当地的使馆以及三位记者烈士也成为了国民心中永远难以愈合的伤疤。

某种意义上,两国并肩战斗过,一起承受过敌人的炸弹。

但相比已经进入高速发展的华夏,赛国的苦难还没有结束,对赛国新闻尤为敏感的沈君诺记得,明年赛黑还要再分裂一次才能形成最终的赛国。

即便没能得到有用的信息,沈君诺调整心态后,仍和对方攀谈起来。

今晚斯托维奇的组合有点奇怪。

除了他,另外那位非裔名叫阿达玛,而瘦黑‘华夏人’竟也不是华夏人,而是南佤人。

在得知这名南佤人叫鲍树成后,沈君诺从姓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背景。

但沈君诺奇怪的不是这些,而是三人黑白黄的组合。

要知道外国留学生也会以人种为基础结成小团体的,‘只和自己人玩’可不是海外华夏学生独有的特点。

这种小团体是以文化基础、自我认知、风俗习惯自发形成的,和‘歧视’关系不大。

听了鲍树成的解释,沈君诺才明白,原来三人在留学生中都是‘异类’。

南佤是地名,却不是国别,鲍树成的家乡虽属国外,但从小他讲的就是普通话,写的简体字,用的华夏币,就连教材也是人教版的,在身份认同上更倾向华夏。

这点沈君诺理解,毕竟南佤首领在华夏建国初期就曾在滇南剽牛盟誓,誓死追随华夏。

所以鲍树成在本国留学生中格格不入。

而本应和呕洲同学更亲近的斯托维奇,却是一个愤青。

他的家乡几年前刚被炸成一片废土,一位叔叔也在轰炸中牺牲,于是和呕洲同学谈论起政治时,他对对方以解放者自居的傲慢十分恼火。

久而久之,斯托维奇就不和他们玩了,但赛国在华留学生又非常少,慢慢的他就和鲍树成、阿达玛混在了一起。

沈君诺还挺佩服斯托维奇的劲头,像今晚这种在别国‘见义勇为’的行为,就相当需要勇气。

直到东方天际泛白,这场国际局才在大排档老板连天呵欠中结束。

双方分别后,垚记三人走在回程的路上。

“君诺,你还准备你爸么?”一晚上都没怎么讲话的王猛犹豫道。

沈君诺沉默着走了一会才点点头。

王猛苦着脸,踌躇半天还是道:“这么久没消息,你要有思想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