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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蓝看着鳞片中的小肉团,瞳仁猛地一缩,他快速抬头看向银月,“父亲你是说…”

银月点头,其实远不止如此。

他的身体中,还被叶知微派人注射一种棕色药剂。

棕色药剂的注入,不仅仅会让他失去力量,还让他心中无比暴躁,是那种,想要撕碎一切,毁灭一切的暴躁,心脏都想被抛在熔岩中等待着蓄积爆发。

“澜,我恳请你,将我们的族人带回去。”

深蓝顺着银月的只想,看着绻缩在岔口睡觉的蜥蜴怪物,“那也是我们的族人…”深蓝喉头干涩。

“是的,不仅如此,在另一个岔口之下,一个装着大镜子的屋子也关着我们的族人,只是…”

银月的声音颤抖一瞬,想起被关在绿色石英罐中,不成形状,只是绿色的一滩肉泥,怨恨的爬向他的族人。

“算了,”银月声音颓然,他银色的头发也失去光泽,枯败的如同干瘪的花枝,“本是我做下的孽,又怎么能让你来承担。”

“澜,你别管这些事了,早些离开陆地回去大海吧,人类,人类哪能有好的。”

银月的声音断断续续,黯淡的面容一般藏在黑暗处,如同不完整的月亮,“回去大海吧,带着族人远远的躲开,有多远就藏多远吧。”

说完,银月不在开口,他就那样半阖上上眼睛,靠在黑暗中,银色的鱼尾也被黑暗侵蚀大半。

深蓝没有离开,他能嗅到正从银月身上蔓延聚散的气味,熟悉的气味,充满腐朽的香味,香到几点变成极致的臭味——是鲛人垂危前的崩溃。

当这个过程一旦完成,鲛人的尸体就只是一具普通的血肉,这剩下的血肉都不能用来制作人鱼烛。

深蓝握住银月的手,“父亲,这种肉团我也曾沾染,但是到现在我仍旧活着。”

银月一动不动,死志犹坚。

深蓝继续说道,“既然这样,大家一起崩溃去世,逃避现实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