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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只药剂都是他用将近一整天的时间从血液中提取出来的,一只取自鲛人,一只取自人类。

鱼淮腰上围着浴巾,他伸手抹掉镜子上的雾气,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手掌慢慢摸向眼角。

指腹的按压下一条不明显的细纹彰显岁月无情。

鱼月月的血液中不仅仅红细胞活跃度极高,各项体征数值也是正常的两到三倍,高到不正常的数值却在她体内维持一个奇异的平衡。

在这种平衡下,鱼月月的身体机能比正常人活跃得多。

也就是说,即便她的身体受到极大的创伤,只要体内平衡不被打破,给予她足够的时间,鱼月月就能恢复到正常。

鱼淮想起护士给他看的鱼月月部□□体报告。

甚至能更好。

某种意义上说,鱼月月的寿命是常人的几倍。

甚至,连那尾鲛人的血液活性浓度都没有鱼月月的高。

鱼淮将那只从鲛人血液中提取的蓝色药剂注入体内,蓝色药剂不断被推入血管,鱼淮感受到从手臂处蔓延到整个胳膊的痛感,冷汗布满他的额头,他却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点痛苦,实在算不得什么。

鱼淮冷眼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半边身躯都变成诡异的蓝色。他冷静的将另一支粉色药剂从另一只手臂注入体内。

镜子里的男人,被红色和蓝色割裂成两半,诡异的两色争夺身躯的主导权。粉红色极其强势,即便比蓝色要后占据身躯,仍然和蓝色平分秋色,牢牢占据另一半身体。

鱼淮被剧烈的痛苦包裹,整个人如同在刀尖上翻滚,割破每一块皮肉后,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肉又浸泡在海水中。

鱼淮捏着洗手池的边沿,喉管里低沉的吼声,压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