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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仰面倒下的男人,腰部之下,确实不是鱼尾,而是一双人腿。

鱼月月接着僵硬的抬起头,看着还拿在手上的床头灯,雪白的铁艺灯座上还沾着血色,而地上躺着的人头顶破了一个大口子,正是鲜血的来源处。

鱼月月抖着手,将床头灯扔下,弯下腰试探深蓝的呼吸,浅浅的气息触碰到温热的手指,让鱼月月胸腔里冷冻的心也逐渐放松。失去力气的手脚,终于从恢复温热的血液中汲取到力量。

头部受伤不能轻易移动,鱼月月深吸气,指挥着发软的手脚,去找急救药箱。

当一圈圈白色的纱布围在伤者的头颅,鱼月月才如同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气喘吁吁的看着睡在地上,仍旧昏迷不醒的深蓝,鱼月月拿上一床毛毯盖在深蓝身上。

仔细说起,这事情不能怪她。

她一个单身女生,又是独居在家,自然就更加警惕一下,半夜睡得正熟,半睡半醒之间看到一张男人的脸放大,出现在眼前,第一反应就是保护自己,让这个人失去伤害自己的行动能力。

身体比脑子反应的更快,在鱼月月意识到这是深蓝之前,手上的床头灯就已经砸晕深蓝。

鱼月月撑着身体站起来,走到客厅接了一杯热水,端着水杯走客厅来回踱步,才让内心的慌乱散去一些。

窗外的风很大,将阳台上挂着的衣服吹的狂魔乱舞。鱼月月将热水放下,披上一件外套,打开阳台的反锁的门,打算将衣服都收进来,免得晚上的大风将衣服吹走。

铁艺的晾衣杆将最后一条裤子收下来,鱼月月一手抱着衣服,仰头看着勾在角落和晾衣绳卡住的毛巾。衣架上挂着毛巾,衣架被晾衣绳的固定螺丝钉卡在墙缝中间,晾衣杆一直找不到角度将其取下来。

头仰久了脖子痛,越取越不下来,久而久之就令人心烦意乱。鱼月月胡乱一同乱捅,晾衣杆扎在一双黑色的鞋底上。

鞋底的主人,“哎呦”一声,伸出的另一条腿在半空中一顿乱蹬,像是在找着力点。

乱蹬的那条腿,让他整个人如同被抓住前肢的绿色节肢动物-螳螂,只能让两条绿色的腿挣扎着找地面。

鱼月月沉稳的捏紧晾衣杆,另一只手将衣服放在阳台边上,不慌不忙的打开手机报警,虽然这人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指不定还有同伙。将晾衣杆借着阳台的角度死死顶在那人脚下,鱼月月将衣服拿上。

报警电话打通了,鱼月月拿着衣服走入屋内,阳台被她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