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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想到了谢镜湖那一手臂的黑色魂契,心头隐隐约约有些不安。

她之前听先生说过他的父母,千年前一同解决一个蜉蝣裂隙的时候遇到魔尊唤醒轮回池,争斗之中出了意外,母亲仙去,父亲被人救了。先生母亲越千里的尸身是带回来的,完全没有任何问题,而父亲被人救了。父亲最后爱上了救他的女子,没多久就与之结为夫妻,便与先生疏远了。

这些年只知道先生母亲的名字,他父亲的名字都没有告诉自己,另娶之后的事情,先生更是再也没有说过。

像是知道符晏心中仍有心结,重休微讲故事般说:“十多年前自称光明宫之主的就我的异母弟弟,我母亲是上一任光明宫之主,这里怎么也轮不到他继承。可惜在解决他之前,谢镜湖就把他带走了。如果他真心想帮我,那时候就该借此把药给我了,你不必管他,他说什么你也不要相信,这个人最会骗人了。”

平静的话听起来有些心疼,但同时符晏也稍微放下心来。如果越千里是上一任光明宫之主,那应该不会是谢镜湖杀的。虽然杀死无数道侣的事情仍然很可怕,但起码没有亲手杀死先生的母亲,符晏终于可以把她所看到的告诉重休微。

看他良久没有说话,符晏心里有点忐忑:“先生?”

重休微回过神来:“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先前最多是觉得父亲冷情,母亲刚走就移情别恋,如今知道父亲竟然是这样的对大恶之人,先生向来正视绳行,怎么会对此毫无感受。

符晏看着他这么说,手却紧紧握住了桌子边角,一大块木材被捏碎。

“先生!”符晏连忙拿起他的手检查,见没有被木刺扎到或者伤到哪里,才松一口气。

重休微任由她检查,听着她惊惶关心的声音,才觉得心中平静了些。

“我没事。”他又说。

符晏看他这一次才像是平静下来,真的没事了才放开他的手。

重休微别过头,无神的眼睛对着栏杆外的夕阳,“如果他手臂上面的魂契都是真的,这显然不正常。魂契掠夺的是一个人余生全部的寿命、修为、气运,而且是要心甘情愿的奉献给对方,一个人通过这样的方法诱骗道侣,那便和魔头无异,当人人得而诛之。”

“先生你要怎么做?”符晏担忧地问他。

“先调查,再取证,若是真的,交由仙盟,若是其他的法术造成,便也没什么可说的。”

符晏明显能感觉得到他的痛苦,先生也不想这是真的。可毕竟他知道,如果玉骨会提示,那只会指向正确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