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失望的神采并不浓重,却尖锐得仿佛一把小刀,直直地戳进霜弥的胸膛,让她有些受伤。

霜弥没有来得及一一拾捡散落的情绪,朗景淮已经转身, 和她错身而过, 轻轻撞了下肩膀, 看也不看她一眼。

“师兄。”霜弥对着他背影喊, “这是最快能找到魁的办法,为什么你不让我试试呢?四师兄他们已经在这里忙了几天了, 却一无所获,我只是想找一个新的方法……”

“你知道你所听到的声音意味着什么吗?”朗景淮扭头打断她的话。

这个声音, 令人入神, 有吸引的力量, 整个岛都能听见,而且,还分对象,她能听见, 二师兄听不见。

霜弥抿抿唇,这些特征,在书里都有写过, 是很典型的“诱哄”类型法术。

霜弥如实答了。

朗景淮的怒气愈发鲜明,原本沉稳从容如清泉的声音,也带上了些湍急的意味,仿佛一枚石子砸进了川流之中:“你知道,但你还想这么做。”

他说得很轻,是陈述的语气,听起来却像是某种指责。

冰雪反射着刺目的阳光,似乎把他们隔得很远。霜弥咬唇道:“也没有别的办法。”

“你听得到这个声音,而我听不到,你没想过是为什么?”朗景淮语气加重。

“……大约,是因为我法力低微。”

“诱哄式术法成功的关键便是心智,你受它影响也就罢了,竟然还想着自撤心防干干脆脆地受骗!”

朗景淮语气从没这么重过,霜弥抬头看他,从他眼中读到了警告不满的意味。

二师兄对她知根知底,她有几斤几两,哪里瞒得过师兄的眼睛。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本事,不过是会耍些小聪明,入院试炼时便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她本以为,自己凭借那点小聪明拿到了宁定院入院的资格,又被二师兄带在身边,可以跟他并肩前行,那她多少还是有点长处的,可二师兄此刻的态度再明确不过地告诉她,她想错了。